曹嬷嬷拿着手中的喜帖,神色复杂,却还是张口说道:“郡主,依老奴看这铭王府的喜宴,您还是不去的好。”
“嬷嬷这般说是何缘故?”楚琉光微感诧异的一挑眉,极为好奇曹嬷嬷会说此话的理由。
曹嬷嬷面上带有几分担忧,语重心长的给楚琉光分析着,“之前那铭王便对郡主心怀不轨,还屡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暧昧不清的言行上前攀谈,老奴是怕他会借着办喜宴之际,再对郡主下手暗害于您。”
至于这暗害的方式,无非就是损伤了楚琉光的清誉,甚至是名节,使她头上的荣耀光环支离破碎。
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精,对先皇几位皇子的性情自然熟悉,即便她和黎南谨并无过多接触,却还是能摸透他的一些心思。
世人皆只知铭王黎南谨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私下里的黎南谨实则是个性情残暴,心狠毒辣的人。
照他的脾气若是有什么得不到东西,宁可将其毁掉,也断不会容忍他人拥有。
这种人大婚成亲,还特意给楚琉光也下了喜帖,着实让曹嬷嬷感到深深的不安。
楚琉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嬷嬷宽心吧,我还就怕他不动心思呢。”楚琉光随意翻弄这那大红色的喜帖,面上的神色全然与曹嬷嬷那副担心忧虑的模样相反。
“他还真以为之前对我的所有算计,就能不了了之的这么过去吗?我可没这么好糊弄,若是黎南谨当真的敢在喜宴上陷害我那更好,我正好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嬷嬷瞧着楚琉光表面上挂着笑意,可眼中的寒意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如今的楚琉光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自己时刻保护着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就好似那夜空之上的皎洁明月,即便身侧繁星无数,也无法与其争辉分毫。
“郡主虽然有了打算,但老奴还是要多嘴嘱咐您一句要小心为妙,铭王既然在过去能与皇上同争皇位,定然是着些特别的手段。”
这一点没有谁会比楚琉光更清楚。
前世黎南谨是怎样让楚飞霞心甘情愿的将生养她的楚府推向深渊,又是怎样连同着其他势力把对大黎劳苦功高的安炀王一家贬逐他乡,楚琉顾不是不知道。
能做出这样大动静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般?
可楚琉光偏偏就要与这个权倾朝野的铭王过过招,她不光是要扳倒他,还要彻底的一步步将他摧毁。
“说起来,该送去的贺礼到底还是要想一想的,毕竟是个王爷身份,若咱们的贺礼寒酸了,指不定会被人怎么念叨呢。”
曹嬷嬷寻思了片刻,眼睛一转道:“夫人生前留下的嫁妆样样都是都是极好的珍品,不然随便拿出来一个,也就打发过去了。”
楚琉光摇摇头,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哪配得上娘亲的那些好东西,让火芙去如意阁取一样珍宝,那里的东西这对于他黎南谨来说,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了。”
如意阁亦是黎倾琰旗下的文玩产业,不论出自哪朝哪代,什么时期的文玩古董、书裱字画,在这里可谓是应有尽有,对追崇喜爱它们的人来讲,如意阁就是他们的天堂。
尽管如意阁里的物件个顶个的价格高昂,却仍然使广大的文玩爱好者趋之若鹜。
当每月月初如意阁推出一些新物件的时候,总会引爆无数求购者踏烂门槛。
于他人而言这些都是无价之宝,但是对于楚琉光却都是在不平常不过的东西。
莫说是如意阁内的的珍品,就算是黎倾琰时常命人送往琉光居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玩意,楚琉光也少说也有数十件。
在送与黎南谨大婚的贺礼上,楚琉光同黎倾琰出奇一致的想到一块去了。
得知楚琉光要用如意阁的东西作为贺礼,黎倾琰当即便挑选了一对龙凤古玉连心锁。
那整块的青梅色原石,传神的雕刻出一龙一凤,就连环穿于玉锁上的链锁,都是以玉边缘旁的下脚料,慢工细雕串联而成,且环环相扣,中间并无活口,单是如此精湛的技艺,便知这对连心锁的价值非凡。
火芙捧了个靛色的锦缎盒子回到楚琉光身边,楚琉光抬手一掀盒盖,拿起之中的一枚凤形玉锁,这应当是女子佩戴的款式,而那盒中的另一枚,无疑是与凤形玉锁相配的龙形玉锁。
看着上面刻篆出的凤凰姿态,和时下流行正盛的凤形饰品不同,楚琉光记得曾经是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这种造型的同心玉锁,据说是流传与上古时期的祥瑞兽佩。
古人素来认为玉是洁白无瑕的象征,特别是在上古那个战乱不断的那个时代,玉石更代表着洁净至极。而龙凤是阴阳的完美结合,将玉和这二者合二为一,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