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后,街头巷尾的人们,依旧还沉浸在毫无休止的争论中。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里,又相继传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近百年来,大黎皇室中最大的一个丑闻。
那便是铭王压根就不是先皇的子嗣,当初先皇驾崩,太皇太后曾一度拥护自己的内侄女贵妃谭氏所生的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铭王登上龙椅宝座,可不止何故又临时作罢,改为拥立黎皇上位。
细想之下,此事本就容易引人多加猜测,试问哪个祖母会放着如此大好的机会,不给与自己更为血脉相近的孙子,反倒给了另一个没有过多血缘的孙子?
这流言一放出来,立刻被人传的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信了是铭王怕迟早会被人得知自己血统有异,便提前和敌国勾结,欲拿琉光郡主以及楚府开刀,想要连带着铲除最初反对自己得权的安炀王一脉。
所以才会不断朝琉光郡主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下手,甚至不惜搬出了个灾星的谣言抹杀琉光郡主。
说来也怨不得百姓们的舆论会偏向楚琉光这边,若是真有灾星降世,莫说是拿着俸禄为朝廷演算观测星象的占星台,会先告知于众,何况向来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大司马夜净离都未出面给个说法,这口口相传的流言又哪里能当真?
不过在这之后又有一则流言传出,至于流言所说的正是先前黎婉企图散布,却未能成功的流言,那便是楚琉光在几日前庞府的寿宴上,突然离席回府,是因着身怀有孕。
但是这流言的内容,已经没有人再去会相信了。
原因无二,比起之前的天煞孤星,灾星转世一说,这未婚先孕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反正百姓们心中已是认定了,铭王是一个连弱女子都会下狠手的卑鄙之辈,坊间再出现什么对琉光郡主不利的负面流言,都会自然而然的觉得是铭王为了对付琉光郡主所为。
一连数日的流言之战终于落幕,期间涉及到的流言内容简直是精彩至极,这让民间的百姓们过足了八卦嘴瘾的同时,也瞧够了热闹。
显然在这场口水战中,胜利的一方是楚琉光和黎倾琰。
黎南谨虽是有无极门相助,但无极门到底是弥丘国的势力,想要全方位的掌控住大黎京城的局势,着实是鞭长莫及,万分吃力。
而隐月阁不同,隐月阁在黎国的势力早已是树大根深,遍布在民间各处的眼线不计其数,想要不着痕迹的左右流言的动向,对于隐月阁来说是件极为简单的事。
当然此番藏娇楼在此事上,亦是有着不俗的表现,能在最准确的时机里得到黎南谨要放出的消息内容,完全是靠着藏娇楼安插在黎南谨身边的线人所报。
锦华楼
楚琉光相当惬意的正和黎倾琰举棋对弈,棋子在棋盘上行至过半时,楚琉光方幽幽开口,“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
出了月信期,楚琉光的气色看起来极佳,没了身子上的不适,心情自然也就不在烦躁了。
黎倾琰落定手上棋子,下巴微昂了一下,示意楚琉光说下去。
“几日前的流言,究竟是真是假?”楚琉光抬眸问道。
再看向棋盘上的棋局时,竟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又被黎倾琰吃了几个子。
“市井流言,当然没有值得可信之处,但是...”说着,黎倾琰再度执起一枚黑子落下,接连堵死了楚琉光所执白子的生路。“这个流言却又一半的可信度。”
楚琉光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何以见得?”
黎倾琰轻笑了几声,深邃狭长的眼眸随着眯起一弯醉人的弧度,“黎南谨的生母贵妃谭氏如今所在何地,你应该也有听说过,那寒杉寺素来是犯了重罪的皇室女眷,才会被发配到那里剃度修行,化去一身冤孽罪过。按理说谭氏出身极为尊贵,为先皇诞下皇子后,又被册封为一品贵妃,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夺谪失势,她也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贵太妃,在自己的寝宫里颐养天年。”
楚琉光认真听着黎倾琰的话,同时也不忘将手上的白子落到一处能化解危机的位置,“就算是谭贵妃想要出家修行,理应也该择个清净之地,寒杉寺里的姑子多数都犯过忌讳,她好歹也是位份尊贵的贵妃,又怎会让自己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方?”
黎倾琰勾唇一笑,端起手旁一杯晾好了的的极品毛尖,启唇抿了几口,“那不过是皇上对外的宣称罢了,我也是近日方知晓其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对外众人都以为是谭贵妃为向佛祖表明自己想为大黎祈福的诚心,故而选择了寒杉寺这样与皇室密切相关,且修行待遇颇为寒苦的庙宇。但实际上却是太皇太后命她在寒杉寺出家为尼,若以常人的角度来看,太皇太后的决定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可以说没有太皇太后的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