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太医院为谭贵妃保胎的邓太医的照料,谭贵妃的胎象一直都极为稳定,但就在她怀胎第七个月里,却突然摔了一跤,导致在月份不足的情况下,早产下一个男婴。按道理讲凡是早产生下的婴孩,必然是发育的不够健壮,可据当时的生产嬷嬷回忆,谭贵妃所生之子,手脚有力,啼哭响亮,若不告诉别人这孩子是个早产儿,恐怕没谁能看得出他和足月生下的孩子的区别。”
楚琉光手支着下巴,消化着这一难以置信的爆炸性消息。
“那也就是说谭贵妃在入宫之前,便可能已有了身孕?所以她看似摔倒早产生子,实则生下的孩子已经足了月份?”
黎倾琰点点头道:“这仅是皇上和我的初步怀疑,此事的真假现在还没有被断定,不过基本上有多半的可能性,而且从那日黎南谨在御书房内的反应上来看,估计是极有可能的。”
楚琉光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真如此,那谭贵妃得是有多大的胆子,敢私下与人苟且珠胎暗结,还拿着他人的孩子来混淆龙嗣。”
“她有何不敢的?”黎倾琰讽刺冷笑,“只要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又有着太医院的太医作掩护,宫里的人自是不清楚她怀胎的时间。就算是不说别的,单是她生下这个孩子,也能使她在后宫中站稳脚,何况保不准她的孩子日后就做得了九五之尊。”
这个说法楚琉光很是认同,毕竟将这些可疑的因素串联起来后,最终的结果都是向着自己和黎倾琰所猜测的方向。
“难怪太皇太后会突然倒戈,改为拥立皇上荣登大宝,想必她在的知道了自己的侄女,竟会做出了这等腌臜下贱的事后,定当勃然大怒。但是谭贵妃也是出自太皇太后的母家,她肯定不会直接处置了自家人,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否则谭氏一族多年的繁荣兴旺,都会因此付之一溃。这样的话太皇太后送谭贵妃去寒杉寺的行为,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没错,可惜当年为谭贵妃保胎问诊邓太医,在谭贵妃产子后不久,便离奇的溺水身亡了,连伺候谭贵妃的生产嬷嬷和宫人,也都以各种理由被谭贵妃处死,或是意外身亡。不过据隐月阁的探子回报,尚有一人在当时侥幸逃脱了谭贵妃的毒手,那人便是原先艳姨娘嫁入楚府时,带在身边伺候的一个陪嫁。”
“艳姨娘身边的人?”楚琉光不禁惊呼疑惑。
“嗯,正是艳姨娘从贾府带来的随侍曲姑姑。这个曲姑姑本名曲灵芝,原先是太医院在诊断出谭贵妃的孕像后,专门分派到谭贵妃的寝宫里,伺候她一切起居事项的医女。太医院素来就是凭资历说话的地方,她一介女流能被指到当时盛宠不断的宠妃宫里伺候,可见她必是有着不可小觑的本领,况且身为医女想要诊出一个孕妇的月份,是再简单不过了。”
紧接着,黎倾琰又说道:“大概曲灵芝也看出了谭贵妃这一胎的异样,但是宫里的人都只能长着同一根舌头,若是谁敢相悖而驰,会落得个怎样的悲惨下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谨遵这一宗旨的曲灵芝也只得装作毫不知情,继续伺候到谭贵妃做完月子。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让曲灵芝意识到了自己已是身处险境,她周边跟这一道侍候谭贵妃的宫人、太医皆是逐一莫名死掉,曲灵芝预感着这些人的死,都是同谭贵妃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此想法一出,她不由得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安危。然而没过多久,谭贵妃便突然以保胎有劳为由,一连多日赏赐了她不少名贵补品。曲灵芝对药材极为熟识,一眼就看出了这些补品里都掺了慢性的毒药,要是连服数日即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使人骤然暴毙且查不出分毫因由。”
楚琉光听得认真,趁黎倾琰语气停顿的功夫,插嘴问了一句,“既是为医之人,这个曲灵芝一定是有着什么自救的办法。”
黎倾琰起身坐到楚琉光身侧,伸臂拥住她的肩膀,毫无吝啬的夸赞着,“我家光儿果然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
楚琉光抬肘戳了下黎倾琰,“惯会嘴贫,不许打岔赶紧说下去。”
黎倾琰撇了撇嘴,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却也极为听话的继续讲述着此事。
“谭贵妃每每赐下补品,都会令曲灵芝当场饮尽,全然不给她半点躲避或倒掉的机会,曲灵芝食用了那些下有剧毒的东西,也不敢贸然回太医院配制解毒之药,便趁着每日深夜膳房没人看守的时候,偷偷的煮上一些绿豆汤,用来缓解体内的毒性的毒性。许是谭贵妃想要除去她的心切,竟在某一日假借内务府需要一位熟识医药的女官,为各宫娘娘出宫采办进补的药材补品为由,把曲灵芝支出宫去,意图直接在宫外灭了她的口。幸亏曲灵芝机灵,看穿了那个带着她出宫的太监的身份,故意在那个谭贵妃派来的太监动手前,施计甩掉了对方。刺杀曲灵芝的太监寻见自己的任务失败,回去定是没法跟谭贵妃交差,但想到之前自家主子给曲灵芝下过剧毒,若没有解药料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