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也是要一并带走的,就更别提还有楚天铎和安炀王给她的大部分陪嫁了。
若是将这些都算在一起,楚琉光的陪嫁嫁妆只怕是数百辆车马也抬不过来,当然这还不算是黎倾琰娶亲的聘礼,估计要是把恒王府的聘礼也一同当了嫁妆给回去,大概也得让这百十辆马车,来来回回的抬上几天。
至于恒王府那边,黎倾琰双亲已故,操办婚事的一切事宜都要自己一人去打理。不过黎倾琰也是个极其用心的,但凡跟婚礼上的事情会沾边的东西,全都经由自己的手过一遍,才肯放心的交代下去。
照此这般,黎倾琰已是不眠不休了五六日,只为能给楚琉光一个最完美无憾的大婚。
初八,一个寓意着一切吉祥富贵的日子。
或许是上天都觉得今日在人间中,会有一对人中龙凤,即将结成佳偶。天空上的晦涩阴霾,也随着一阵风消失而去,留下了春日里的心旷神怡。
“嘶!好痛...”一大清早,琉光居的房里,便想起了楚琉光的呼痛声。
“郡主啊,这新娘子在上妆之前,都得是要挽面开脸的,您且忍上一忍,这痛意很快就过去了。”看着楚琉光疼得直高声惨叫,曹嬷嬷的心里也很是心疼,只是新娘出嫁前,有哪个是不挽面的?
这挽面也俗称开脸,是以绒线为新年挽去面上的细小绒毛,谕示着从此以后正式成人。
挽面后的女子,皆会被夫家认为是带着福气而来,能给家族带来兴盛。
楚琉光当然比谁都清楚,不过这清楚归清楚,这挽面开脸要遭受的罪,也是让她有点难以忍受。
挽面的婆子是个经验老道,手劲稳妥的,纵使如此,她心里却依旧是异常的紧张。
要知道让她挽面的女子,可是大黎贵女中,最为尊贵的琉光郡主,一旦她手上的功夫有丝毫不对劲,那都是随时有可能会掉脑袋的。
这挽面开脸足足用了近半个时辰,直至楚琉光面上的细小绒毛如数挽尽,梳妆嬷嬷才开始准备清水,为楚琉光净面上妆。
早已在旁边候着全福婆婆,也拿起了妆台上的犀木梳子,“瞧瞧郡主这一脸的福相,想必日后肯定会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类似的吉祥话,楚琉光早就听惯了,但是在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却觉得听着极为悦耳,“那便借婆婆吉言了。”
全福婆婆笑着用手上的梳子,一下下的梳着楚琉光乌黑润泽的秀发,“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披散的发丝一股一股的被梳头嬷嬷盘绕了起来,当那缀满珍珠宝石,看着就分外沉重凤冠,戴到楚琉光头上之时,楚琉光忽然觉得头顶上的饰物,竟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压头。
楚琉光对着铜镜望去,方发现其中端倪。
原来这凤冠虽是由纯金打造的,却是有用了些极其巧妙的工序,掏空了凤冠的内里,这样一来既是减轻了凤冠的重量,又能让佩戴它的人掌握顶上的平衡,使凤冠不至于掉落下来。
能心细如此的考虑到这些因素的人,除了黎倾琰自是别无其他。
楚琉光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心中感叹着黎倾琰总会在连她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细节上,下足了功夫。
匀面的香粉一层层的涂在脸上,令楚琉光感觉如同戴上了一张面具一样,看着十分别扭不适。
但想到这也是新娘子出嫁的风俗之一,楚琉光也不好任性妄为的坏了自己的喜庆。
曹嬷嬷在旁边看着楚琉光,悄悄的抬手抹去了面颊上的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变老了的缘故,老奴总觉得郡主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这一转眼郡主您都要嫁人了,老奴这心里...反而倒是空落落的。”
楚琉光侧目看向曹嬷嬷,不由得淡淡一笑,柔声安慰着,“人总是要长大的,如今我要出嫁了,嬷嬷也当高兴才是。”
“郡主说的是,老奴自然是替您高兴的。”曹嬷嬷转涕为笑道。
楚琉光此刻看似淡然,可实际上内心早已紧张到不行,她手中攥弄着的大红丝帕,透过面前的铜镜,深深的留恋着自己房中的每个角落。
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忽然要抽身离去,楚琉光的心里也是带着几分不舍与彷徨。
看出了楚琉光眼中的不舍,站在她身侧的火芙忙张口安抚,“夫人您别担心,主子他断不会委屈了您分毫的。”
火芙说的,楚琉光当然明白的很,“你啊,成天就会帮着你家主子说好活。”
“嘿嘿嘿...但是夫人您也爱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