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千金之尊,自小又是养在深闺被宠大的,哪里能吃得了长途跋涉的苦?
此刻床榻上的楚琉光,也没有那么快就睡着,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黎倾琰并没有违背了自己的意思,硬要上前打扰,这一举动也令楚琉光心里漾起了一丝暖意。
黎倾琰的心思她当然是明白的,可因着估计她的情绪,不想让她动怒,便什么都不问的由着她,一个热血男儿,又是堂堂的一国王爷,肯为她做到这般,楚琉光既感动又无奈。
自己一味的享受着黎倾琰的宠爱,躲在黎倾琰的背后,让他百般呵护着她,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楚琉光很爱黎倾琰,也知道黎倾琰同样深爱自己,但有着前世的惨痛教训为例,在楚琉光心间挥之不去的,不光是那些伤痛残留的下来的阴影,还有那深深隐在心底的惧意。
楚琉光很怕有一天,自己会失去这份爱,失去黎倾琰给自己带来的无尽温暖,到那时她会经历何等痛彻心扉的绝望?
这些所思所想,黎倾琰自然不会清楚,他本想着退出房去,却又担心着楚琉光的安危,更怕她醒来后看不到自己会着急,只好百般无奈的坐到离床榻不远的椅凳上,尽可能的不去打搅楚琉光休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徐宜莲方从外面姗姗而归,待他听那伙计的汇报后,不禁眼眸微眯,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布上了几分邪气。
徐宜莲远在临丰城,但也通过飞鸽传书,得知了黎倾琰大婚的喜讯,他本想前去讨杯喜酒喝,可奈何要事缠身,便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黎倾琰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他身为下属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去与主子会面。
穿过畅然轩后面的暗门,徐宜莲没有叫手下跟着,独自上了黎倾琰夫妇所在房客位置,按照一个独特的节拍,轻叩了几下门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响,黎倾琰先是朝楚琉光这边望了一眼,确定刚入睡的她没有被敲门声所吵醒,才起身前去看门。
这房间门窗用的木料,皆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青檀木老料,即便用力击扣敲打,发出的回音也都是闷闷的,刚好不会吵到正在休息的人。
房门由内向外推开的瞬间,黎倾琰同徐宜莲对视了一眼,两人不谋而合的用眼神向外瞟了一眼,示意出去说话。
黎倾琰轻轻的反手将门带好,招来了隐在不远处的火芙,仔细护卫着楚琉光,便随着徐宜莲走进旁边的另一间厢房里。
一进入厢房内,徐宜莲顿时换上了一幅极为欠扁的神情,“我还真是瞧不出来啊,主子你的体力居然这样好?大白天的还都不错过消受美人恩的机会。”
黎倾琰嫌弃的瞪了徐宜莲一眼,“你小子怎么和你主子说话呢?又想被我揍了是不是?”
徐宜莲毫不惧怕黎倾琰言语上的威胁,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倒也没忘记端起茶盘上的茶壶,替黎倾琰倒上一杯热茶。
“我可听闻夫人是大黎名门贵女中的第一美人,也难怪你把持不住。”
黎倾琰见徐宜莲说话越来越没谱,也懒得同他一般见识,当即无奈的解释道:“光儿这一路舟车劳顿,恰巧又在不久前遭遇了刺客突袭,这才疲惫不堪的歇下了。”
徐宜莲挑了挑眉毛,瞥着黎倾琰那一脸谷欠求不满的神色,立马点着头表示自己理解,“主子,不是我说啊,你看看你都大婚娶妻了,身为下属的我反倒还是孑然一身,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寻摸寻摸一位体贴温柔的美娇娥啊。”
黎倾琰不以为然的张嘴调侃道:“你徐大掌柜还会为这个犯愁?只怕以你今时今日的身家权势,莫说娶上一个体贴温柔的美娇娥为妻,估计就是再纳上几十个姬妾,也是卓卓有余的,哪还用得着我给你张罗?”
畅然轩在临丰城内的人气,一直是炙手可热居高不下,更被临丰的百姓誉为是临丰城内的第一客栈,冲着如此火爆的人气,可想而知畅然轩的利润究竟能丰厚的何等地步。
即便徐宜莲仅拿去利润中的两成,但光是这两成的利润,估计也足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徐宜莲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这芳草虽多,可也不是哪棵都能随便去采的啊,要是不小心采了什么毒花毒草,我以后哪还有什么安生日子可过?”
也不怪徐宜莲对待娶妻纳妾之事,会是这样的心态,身为家中的独子,徐宜莲自幼就被家人视为掌中宝,但其父因着年轻时的放荡不羁,亦是惹下了不少风流债。
府上有名分的女子,人数甚至多到百十来号,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少不了,成天看着一群女人为了争得父亲的宠爱,费尽心思勾心斗角,徐宜莲自是厌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