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似君和王瑞仪都是后脚才到,并不清楚整件事发生的始因,但是二人后来在王飞霞院子里看到的,包括听到的也还是可以说出来的。
“禀王爷,妾身虽然不知道一开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妾身与仪儿妹妹赶到了王贵妾的院子里时,的的确确是听到了诸多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响。妾身也倍感奇怪,王贵妾左不过是一个未满十五岁,尚未及荓的女子,她这些污秽言语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想来王贵妾还年轻,不甚理解当中的含义,或许是她无心之失而已。”
顾似君极少对铭王府里的事情表态,可正是因为如此,她说出来才有这极高的可信度。
王瑞仪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君夫人说的没错,飞霞姐姐还年幼,什么事情都未必懂得,纵使她有了再大的过错,杨侧妃娘娘也已经教训过飞霞姐姐了,还望王爷能看在飞霞姐姐伤势过重的份上,饶恕了她这回吧。”
这二人的话一说完,黎南谨更加在心里确定了杨雨婷的话,他此时真是恨不得把王飞霞给轰出府去,只是一想到贾氏还攥着自己的那个把柄,黎南谨顿时只能把气恼往肚子里咽。
“既是如此的话,也是王贵妾有过在先,本王便罚她禁足一月,好好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另外,免去她三个月院子里的月例。还有婷儿你,你今日的做法也是过了些,你就从今日起,乖乖呆在你那雨花阁里,好好反省一番,不到四日不许出来。”
王飞霞这等过错,黎南谨却只罚了她禁足一个月,免去了三个月的月例,当真算得上是从轻发落了,而杨雨婷那区区四日的反省,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样的定论,在场之人皆是觉得黎南谨对王飞霞太过偏袒,连惩罚是这样轻微的,可黎南谨的心思不是谁都能左右的,几个相对聪明的,都选择沉默不言,免得招惹了黎南谨的不快。
这厢京中铭王府内,几个女人将黎南谨的心情闹得是格外的乱,而远在北方的楚琉光和黎倾琰,则是一路北上,继续按照着他们先前规划的路线,在沿途领略北方的独特风景。
虽然这一路的舟车劳顿不少,但楚琉光也因为着头一次的外出,结识了不少生性豪爽的游人,以及黎倾琰在大黎之北的各种朋友。
过去黎倾琰给楚琉光留下的印象,始终是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桀骜,可事实并非如此,能与这么多不同地域、不同性格、不同出身的人,结为莫逆挚友,想来黎倾琰也是有着属于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一转眼已经是大半月的时日过去了,黎倾琰也和楚琉光商量好,准备在最终到达的目的地,痛痛快快的玩够后,便安心的回到京中。
楚琉光这些天大部分都是在马车上度过,如今已经适应了马车的颠簸,她在车内无论的时候,也会拉着黎倾琰聊一聊一路的所见所闻。
就在这会赶路的时刻,楚琉光又随口感概道:“哎,我以前向来只是听说这北方的人,有着不拘小节的洒脱个性,如今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终于不用在心里好奇什么了。”
楚琉光随手拿起了一点心匣子中的一块豆沙酥,枕在黎倾琰的腿上开始小口小口的咀嚼着。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已然是赶了一夜的路程,而这一夜的功夫里,黎倾琰也怕楚琉光会睡的不舒服,便抱着楚琉光的身子,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就这样楚琉光也在黎倾琰的腿上睡了一夜,直到天色见亮了,楚琉光也懒得起身,干脆就一直枕着黎倾琰的大腿。
黎倾琰自身的功力深厚,一夜不眠不休对他而言,全然不会有何影响。
“这里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心眼都是实在的,是以就不喜欢用勾心斗角的心思,与别人相处计较,若什么时候来了一些心思重的人,他们到了这里只怕是会被当地人排挤的。除非自身就是性情真实,为人直爽不爱算计的,不然也是得不到他们真诚相待。”
黎倾琰说的确实不错,大黎北部自古都不像经济发繁荣的南部那样,这里的商贾士绅不是很乐于为了银钱,去出卖人性的善良,成为无商不奸之辈。
虽说京城也隶属北部的边缘,但是地域气候,人情冷暖却反比北部相差很多。
楚琉顾他们用了小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基本上把整个北部游玩了个遍。
“昨日晨间时,我透过窗纱向外看去,见到街头有两个年轻男子在推推搡搡的吵着什么,我本以为他们会因此大打出手呢,想不到倒是周围寻声而来的行人,给好言几句的劝和了起来,竟会化干戈为玉帛,免去了一场争斗事件。像这样的情况,若是发生在京里,想必来来往往的人,都只会当是个热闹瞧,才不会有去做那和事佬的心思。”
黎倾琰点了点头轻笑道:“光儿说的没错,不过你仅是看到了一面,那两人虽说有可能会因为一句口角,而大打出手,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