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时值此刻,秦锋终于才算是明白了“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正含义。
望着从破漏的茅屋屋顶向外散出的昏黄灯光,他站在悬空金刀上的身子险些站立不稳,再一看屋内一片狼藉,简直跟鸡圈鸭舍没什么分别,这一刻,他大有一个耳光抽死自己的冲动!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飞呢……我那温馨而又宁静,陪伴了我一年时光的茅屋小舍啊!”
从金刀上躬下身子顺势捡起一把散落在屋顶上的茅草,他刚刚还得意忘形的姿态浑然不见,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悲戚伤心的形容。
话音未落,从他体内先前传来的灵气充盈之感乍然消失,脚下的庞大的金刀开始微微颤抖,再一用灵识查探丹田内的情况,一个意外的结果顿时就将他雷的外焦里嫩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体内所储存的灵气已经被自己挥霍一空,现在留存的,大概只剩下百分之二三了!
“小金刀,你可不能这么玩我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深感大事不妙,赶忙哭丧着脸就要驾驭金刀降落,殊不知,此时此刻正有一个更大的意外在等着他!
就在他心神一动,才刚刚用意念指挥着金刀向前行出一尺距离,还没来得及撤离脚下屋顶区域,只听丹田内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方才还能承载自己体重的金刀缩小继而黯淡无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二者之间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乍然崩溃!
只觉脚下轻飘飘的失去了重心,踏实的感觉一瞬间消失,等到他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时候,耳边已经是传来了猎猎风啸声!
满脸的愕然与诧异中,纵使他反应再快,再着急着想要抓住东西,可也终究是于事无补了。
轰隆!
扑通!
呱唧!
一时间,他像是从天外坠落的流星,一连将屋顶上铺设的茅草全数砸的塌陷,就连那覆满灰尘泥污的房梁也没能幸免于难,本就满目狼藉的茅屋中再添新乱,一场人为的剧烈沙尘暴就此席卷了屋内的角落!
……
“我这算是死了么?”
好半晌,跌在一片茅草堆中的秦锋才摇头晃脑的清醒过来,揪了一把插在鼻孔中的茅草,伸手拭了拭满脸的土灰杂尘,看着面前无比陌生的环境,他竟是蓦地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的错觉。
又过了一阵,似乎是察觉到上传来了一股肿痛的感觉,他猛然间立刻睁大了眼睛,思索再三之下,顿时就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直至察觉到痛意,这才敢断定此刻置身的地方不是阴间,而依旧是自己那住了一年的茅草小屋。
“奶奶的,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本来还想着骑着这把刀好好的得瑟一番,谁曾想,不止是砸破了屋顶,更是连我都差点赔进去。什么破刀,去你爷爷的!”
回顾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秦锋至今还心惊肉跳,苦于胸中这口闷气撒不出去,随手一拿,正好是将金乌刀握在了手里。这一拿可不得了,千恨万恨齐齐涌上心头,没等把刀柄捂热了,他就赤红着脸色,狠狠地将其射向了门口处摇摇欲坠的那扇门!
刷!
金光掠空,穿门而出,只听一道嗖嗖的破空声从门口处传来,再扭头一看,被他气急之下的扔出去的金乌刀再也不见了踪影,待得用灵识感知之下,他才终于是在门外一只坚硬的花岗岩岩石上找到了它的气息。
“不加注灵力尚且能将门板洞穿,看那岩石距离我身下坐着的这片区域,至少也有不下半里地的距离。隔着这么远居然能刺入岩石,此刀,堪称无坚不摧的绝世珍宝!”
见此一幕,秦锋当下也顾不得上传来的酸痛了,一瘸一拐的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自己的作死,所以秦锋准备重操旧业的想法没能成功达成。除了好好打扫茅屋,着手开始修葺事项之外,充其量,他也只是利用闲下来的功夫,好好把玩了金乌双刃刀一顿。
直至第二天快到黄昏,累的半死不活的他,终于才算是免去了无屋可住的尴尬境地,成功的再次入住到了茅屋之中。
……
和风醉人,阳光明媚。
时隔近一年,苦陀峰峰下的公开买卖区,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各种交易声吆喝声此起彼伏,道道匆忙穿梭其间淘选物品的身影,依旧是络绎不绝。
斗转星移,新旧更替。此处的摊主换了一批又一批,摆摊的地带也扩大了一次又一次。只是,无论这市场如何变动,那个秦锋曾经做过买卖的岩石区域,却好像是成摆摊的禁地。
放眼望去,绵延十数里的摊位,唯独在那里出现了中断。
这一日,在经过了一夜的养精蓄锐的秦锋,终于是再次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头,手里拿着那根熟悉质感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苦陀峰峰下。
抬眼看着如织的行人,热闹的买卖叫喝情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