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声音怎么会听起来如此耳熟?
听到门外传来气急败坏讨伐声,并对自己指名道姓的进行了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之时,秦锋脸上的和颜悦色顷刻消失不见,转眼间,整个人就被包裹在了一层不得其解的浓浓迷茫之中。
在这宗门内,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与人结过仇怨啊,为何会突然只见被人骂的如此狗血淋头?而且还是追到陀罗峰秋风阁面前来骂!
难不成,是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庞明与崔凯等人来复仇了?
不会吧?他们应该没有这种胆量,公然跑到陀罗峰来闹事吧?
众所周知,陀罗峰的丹师,那是常人巴结都巴结不来的存在,无数人对之趋之若鹜,即便是宗门内的长老以及各峰掌座,也都得表面上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怠慢,更别说他们这些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家伙了。依照他们的心性性格,此事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思索良久,庞明等人的嫌疑终究还是被秦锋排除掉了。
可若不是他们,又能是谁呢?
一时间,毫无头绪之下,秦锋不免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至耳边又响起一阵暴跳如雷的讨要咒骂声,他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清楚了来者的身份!
“秦锋,滚出来,是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泯灭人性的王八蛋,速速给老子从秋风阁里滚出来!”
“还我灵石,你个死骗子,把骗老子的灵石统统还回来!”
是常明远钱伟一伙人的声音!
没错,定然是他们无疑了!
也是在此刻,排除了心中谜团之后,他终于才感受到了周遭人投递来的匪夷所思神光,脸色略微一红,两步并做三步,他立即就走到半开的竹窗面前,仔仔细细的朝楼下打量了起来。
却不曾想,这一打量,登时就叫他忍不住怒火中烧!
目之所及,秋风阁前广场上站满了清一色的绿袍外门弟子身影,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义愤填膺,在排头三人的煽动带头之下,口中齐刷刷的还在呼喊着对秦锋的咒骂,百十来人的声势,一时似要掀翻苍天!
至于这三人,更是情绪激动得很,吆喝的十分卖力,正是钱伟,周瑾,还有那个办事不带脑子的常明远!
一时间,秦锋胸腔内似有一团无形之火在燃烧,沸腾的热血从脚底心一下子冲到天灵盖,身体微微一晃就要冲出阁外与他人理论。
“堂堂陀罗峰圣地,岂容尔等小辈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厚重的声浪却抢先他一步散出,只觉耳畔似有钟声回荡嗡鸣,再一看脚下七嘴八舌之众,骤然间更换了另一副惶恐至极的神情,更是在他们嘴角,齐齐流淌出了一丝血线!
紧接着,没等自己从诧异中缓过神来,身子就被一股强大柔力托了起来,一晃神的功夫,自己便与师父双双出现在了广场之上!
看到秦锋的一刹那,常明远三人脸上又很快恢复了不共戴天的愤恨神色,气愤到极致的情绪一下子顶替了脑中的清明,他们再也顾不得胸口传来的闷涨,扯着嗓子就又要开始大喊大叫。直到吴秋生犀利如刀的眼神再度扫视在身上,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动了动嘴巴,压下了心头的躁动。
“尔等若再敢在老夫面前聒噪不止,信不信我顷刻之间废去你们人的修为?”
“带头闹事的那个大个子,你说,今日冒然聚众造访我秋风阁,究竟所为何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老夫吴秋生铁面无情!”
吴秋生红润的脸庞上涌现出少有的怒色,口中道出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倍不止,警告的语气一一蔓延四周,银白的长发从肩部四散飞动,一时威严肃穆到了极致。
见此状,常明远再也不敢造次,口中的话语迅速缓和下来,毕恭毕敬的朝吴秋生施了一礼,这才怯生生地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罢,脸上的委屈之色更为浓厚,看样子跟受了气的小媳妇没什么分别。
“吴长老,弟子冤枉啊。陀罗峰如此神圣之地,弟子哪里敢聚众前来滋扰事端。今日做出这般行动,实在是无奈之举……若非今日我三人被秦锋骗走了十六万灵石巨款,您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来这里造次啊……”
“十六万灵石?此事究竟怎么回事?秦锋,他口中所说可是实情?”
吴秋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扭脸过去盯着秦锋,双目中射出慑人的光芒。
面对常明远的苦情控诉,秦锋根本连丝毫畏惧都没产生,相反却是满肚子的怒火。老子早就跟你们说过,那玩意是夜壶,你们偏偏不听,非要固执己见从我手中抢走。现在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莫非是瞧老子好欺负?
听到师父的这声诘问,他嘴角立刻荡起了一抹讽刺嘲弄的淡笑。
“常明远,你还要不要点脸?今日午时,是不是你与钱伟周瑾非要死乞白赖的问我购买夜壶?当时我又说没说此物不能卖?”
“那十六万块灵石是你硬生生塞给我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