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玩意确实具备定身的效果,那用在别的动物身上,也一定能够奏效。蜘蛛么,修为太浅,不足以说明问题。可要是这些仙鹤么,那试验的结果就很具有可信度了。”
目光流连在地上手足无措的蜘蛛身上,好一阵子,秦锋都在纠结到底药粉是不是对生物都管用。好在他为人机灵,善于留意身边事物,这一阵苦思冥想之下,听到了门外传入的一声嗝啊嗝啊的鹤鸣之后,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是啊,要想证明药粉的确管用,至少也得对一些灵兽进行测试。若是最终结果与蜘蛛身上出现的现象出入不大,那才能说明自己这次炼出的药粉是真的有作用。
正当他内心火热,几乎就要跃跃欲试的冲出房门对仙鹤进行试验之时,一个严峻的问题却又突然摆在了他的面前。
唉,要知道,自己之所以来这炼丹房修理啊,可全是因为奉了师父的法旨。那天清枫师兄也说过了,在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之前,他是万万不能踏出这房门半步的。
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行!
这测试药粉效果一事,难道真的要忤逆师命,不守规矩吗?
想到这里,他心头燃起的热火似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灭,脚下迈出的半只脚也不得不随之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师父是抽的哪门子筋,非得让我在这里闭门思过,摒除心魔。我哪里有什么劳什子心魔,一切都是他虚构出来的东西。现在我被囚禁在这里,整天承受着热浪的侵袭与折磨不说,就是一口新鲜的空气都呼吸不上。这种日子,是人过的吗?”
“不行不行,这次就算不验证药粉的效果,我也一定要去外面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被闷死不行!他不是说不让我跨出房门半步么,那现在,我跨出房门几百步,在院子里转个圈,不就不算是违背了他定下的规则了么?”
“读书人哪里能那么迂腐,要真按师父所说的那样做,我可就真成了个实打实的书呆子了!”
回想起这几天苦不堪言的日子,心底里一直压抑着的闷气似陡然喷发了出来,再一想到师父立下的无情条例,他登时就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正所谓穷则思变,好生郁闷了一会,在又将清枫交代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之后,他很快就从话语中找出了一点想当然的小毛病。
想通了这些,摆在他面前的困难似乎也就不再是阻挠他做事的理由了,黑的如锅底一样的脸色迅速满面春风,开心的自我安慰一阵,不多时,他就嬉皮笑脸的朝着房门处走了过去。
紧闭的房门上是设下了术法禁制不假,可这些术法,实际上也仅仅是起一个束绑心灵的作用,真正要是秦锋想出去,凭借他那一身雄浑的修为,以及那一把无坚不摧的金乌刀,哪里还有出不去的道理?
几乎是双拳灌注了灵力轰响房门的一刹那,原先还有灵力波动的结界禁制骤然崩溃,只一瞬,闭合的房门就被嘎吱一声,在秦锋的轻轻拉动之下应声而开了。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秦锋就像一只好不容易从牢笼里飞出来的小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与舒服。再一面对太阳慵懒的伸个懒腰,经脉骨骼里更是充满了新生的活力。
人啊,就是不能活得太死板了。
心神荡漾,如沐春风之下,他不免内心暗自想道。
不远处南面药圃中的两只仙鹤依旧还在尽职尽责的打理着药草,仿佛丝毫没有留意到捏着药瓶,神情有些紧张的秦锋正朝它们步步逼近。细长的尖喙不时清理着叶子上的灵虫,只是自顾自的迈动着步子,井然有序的穿梭于茂密植物丛中。高大的洁白身影,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是那么圣洁。
直至秦锋那佝偻着的身躯猛地一直立,顺势接着风向将药瓶中的药粉洒向靠近篱笆的那只仙鹤,药圃中另一只仙鹤方才意识到了不妙,如黑宝石的两颗眼珠中闪现出一丝惊惧,紧接着振翅从药田中飞向了空中。
可它幸运,并不代表着被秦锋瞅准了的那只仙鹤也能逃离厄运,淡淡的药粉在清风的吹拂下隐藏了行迹,待得落在洁白无瑕的鹤羽上,这才显出点点的灰色斑痕。
这时,已明显是迟了。察觉到身上似被什么东西附着上,它那笔直如竹竿的长腿正要迈动腾跃,可还没等它翅膀来得及扑扇,紧接着一股药草之力便在它身上轰然蔓延开来。一时间,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失去了直觉,就连羽毛炸起都没有了活动的能力。唯一还供它调配的,就只剩下了张开嘴巴发出凄厉的叫声。
彼时还神采奕奕的仙鹤,彻底变成了一只静止不动的活物雕塑!
“成功了!居然是成功了!看来,这药粉果真是对灵物都管用!”
见此状,秦锋惊喜的快要疯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胡乱配制,居然能够造出如此奇妙的灵药。一股浓浓的自豪与得意充斥在心间,一个箭步冲到篱笆墙前好生摸了又摸,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
直到摸得那只仙鹤口中鸣出的声音凄厉的难以入耳,眼中都有了清泪流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