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又是两声重重的术法碰撞音产生!
在吴念无休止,近乎泄愤,近乎疯狂的挥动玄铁重锏抽击下,肉眼可见的,面前那只宝蓝色的气罩出现了斑斑的黯淡,虽不至于太过明显,蔓延的长度也不是很长,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同一只已有碎纹的瓷碗,到彻底碎裂之时,差的只是坚持不懈之功。√
语晴那里,则更让秦锋诧异,这妮子丝毫没有表现出迟到落后的状态,反倒是后来居上,才短短几个时辰,蓝绿气罩就率先出现了一只黄豆粒大小的空洞,一次次的剑尖冲击之下,空洞扩大的趋势越来越清晰,到又三道剑气贯穿,加之一剑点落之时,蓝绿色光罩接近空洞的位置,已经是有被波及震碎的迹象了
此二者,动用的策略完全不同,吴念力气刚猛,胜在攻击如暴风骤雨,纵使每次击打的部位不同,但长此以往,却也不难摧枯拉朽。
这就好比锻铁除渣,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全然没有章法,但只要积累次数,就总能量变产生质变。
而语晴这边,蕙质兰心,起了由点破开,以小破大的心思。先是破碎出局部,而后在一次次的牵动波及,蚁穴溃散河堤,便是此间异曲同工。
看罢了这二人,秦锋心道一声自己也该动工了,转身就要将视线挪离炎红石台,投身到寻找自己所中意的气罩行动中。
可正当他起了这种心思,满心期待自己会挑中一道何种气罩之时,眼底余光无意间瞄到的一幕,却突然让他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何时起,那方炎红色的石台上雕刻着的符文,居然开始变得浅淡,凸起的文字逐渐没有了棱角,一笔一划好比被磨平,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清晰可闻之感。
也是在哑然失神的同时,他脑海里如同闪出连环画,一幕幕在炼丹房中备受的场景,顿时不由自主的袭上心头。
皓月当空,夜深人静,一人独受闷热折磨,汗如雨下,体虚乏累难以自控。
艳阳高照,身如火烧,皮肤龟裂四肢如断,眼神赤红,修炼再难进步半分。
一切祸患的源头,尽是那只不知何种材料做成的丹炉!
一刹那,他眼前迅速闪过那只丹炉的影踪,郁结在心头的疙瘩,尽数在此刻分解开来!
“怪不得我觉得这些符文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与炼丹房丹炉炉壁上镌刻的文字一模一样!听师父说,炉中封有红莲净心火,符文原名镇炎令……如此说来,此只石台,岂非也是担负着镇压焰火的使命?”
“未入阁之时,宗门中传言,此次入阁最大的造化便是老祖弥留下的那一缕火魂……难道说,此石台下面封印着的,便是红莲净心火的火魂?”
种种猜疑掠过心头,秦锋心绪如麻,再也生不出去破碎光罩的心思,就此盯着石台,像傻子一样楞乎乎的再度瞧看起来。
砰!
砰!
当那熟悉的音响一如既往的响起,肉眼可见的,石台上镌刻的符文更加黯淡,一条条火色丝线如同人体经脉盘亘而上,不多时,石台就有了噼噼啪啪的炒豆子之音。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一步,秦锋应该表现得很欣喜的才对,可此时,在猜不透整个形势之下,在他脸上,却布满了浓浓的疑云。
不止是疑云,甚至,在他心中的发毛之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
这种感觉,就如同黑暗中有什么洪荒怪兽窥伺着他,朝他冷笑,向他露出尖利的獠牙。
“不对劲,对我来说,火魂出世明明是一场造化,为何现在却是心惊胆战,四肢冰寒?他二人抨击光罩之时,为何这炎红石台上的符文却点点黯淡消湮?这一切,分明就是怪诞至极!”
“我总有种直觉,一旦这石台裂开,带来的不止不是造化,反而是一种灾难!”
“对了!方才二层石殿之时,曾有一位自称尊者的神秘人物告知我等禁忌……像这二层石殿历来不对弟子开放,从未听闻有人过其中,此人纵是神通广大,也断然不可能瞒过整个宗门潜伏此间……”
“不好!有问题!”
一团生死危机荡上心头,容不得多想,秦锋当机立断,霎时就扭过身子,以一种极其警告的眼神看向了吴念与语晴。
却在他正要开口提示二人停下手头举动,不要再一味疯狂进击之时,一幕最令他担心,也最让他措手不及的情景,乍然呈现在了眼前!
随着重重一锏的挥下,吴念身前那只本来摇摇欲坠的光罩,在持续了一两息的时间之后,骤然化作漫天光点破碎开来。此光点刚刚才湮灭,自石台上噼啪的声音陡然加大十倍有余,咔的一声脆响产生,石台正中赫然出现一条手指粗细的裂缝!
“别碰里面东西!”
如同心上被砸了一记闷锤,秦锋眼瞳迅速充上血色,一声吆喝喊出,作势就要阻止吴念双手将罩中物什拿出,可一步慢步步慢,试问,隔着十数丈的距离,就算他身法再出众,速度再惊人,又如何能够追的上吴念的反掌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