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谷中的灵气,果然是要比外界浓郁上许多,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秦锋一个月以来损耗的元气充盈如初,不止如此,观那丹田内聚成的灵液,似乎又扩大了一圈有余。
凝气六层的修为再度跨进关键性的一步,便是那灵识,也在夯实中期之后,再度增幅了一些。
如此好事落在自己身上,秦锋自是着急着将喜讯第一时间与语晴分享,却不曾想,两条大步流星迈出的腿脚方一走至洞门口,一道风尘仆仆,面带绝冷的粉色身影便与他擦肩而过。
心头惊诧涌上,来不及多想,他伸出手去拉住那手持宝剑的倩影,立刻便将满腹的疑惑倾吐了出去。
“语晴……你做什么去?”
被他冷不丁一拽,自决绝身形中突的震出一团冰寒气息,凌厉的威压一时叫秦锋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的身体直直退出三四步,这才堪堪收住去势,扎稳了脚步。
“是不是昨夜做恶梦了……这大早上的,我既没招你,也没惹你啊……”
秦锋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挨了一记推搡,偏偏自己却连半点玄机都弄不透。如此糟糕的情形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若不搞清楚,今日做事情他怕都兴致索然了。困顿不解之际,他再度出手握住语晴皓腕,不解其意的追问道。
“放开……”
语晴凤眸中如同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连同说话的语调都冰冷无情,淡淡的说出此言,如柳叶的娥眉,同一时间蹙起微妙的弧度。
今日之表现,比起前几日,简直令秦锋判若两人。
“放什么放?你有听说过相公放开娘子的么?昨日受了我的聘礼,看了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爱情焰火,怎么着,今日就要着急着回娘家了?”
“洞房都没洞房,要回娘家也得带着相公吧?一声不吭就走,算怎么回事?”
秦锋以为她实在恼怒自己昨夜未曾陪她,皮笑肉不笑的调侃几句,以期望能够化解她内心中的几分气愤,可话语出口,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
之前语晴便是对自己要打要杀,每当听到这种调戏话语,总会表现出激动的情绪,无论是生气还是羞恼,都也是有一些的。而今,无论他再怎么瞪大眼睛瞧看语晴的脸蛋,她脸上都未曾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语晴,说清楚再走!”
焦急之下,他心中生出强烈的挽留,不待对方做出缓和脸色,便双手死死抱住她的腰肢,做出了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我再说一遍,放开!”
被他双手一箍,语晴如是快要喷发的火山直接受了牵引,一层无形的罡气从体表爆射,只一下,便将秦锋震离了他的身体。若非她手下留情,只这一下,便足以令他伤筋动骨!
“他娘的,老子招你了惹你了!有什么误会,你倒是说出来啊!”
秦锋着了急,不顾上沾染的尘埃,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翻起,心中被两次推搡激发的愤怒如浇了油的火势噌噌直涨,刚一跳起地面,便忍不住气急败坏起来。
原以为这一下自己动怒了,对方便是再怎么做戏,也断然不可能做到无情无义,看着自己发火而无动于衷。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至始至终,从他跌在地上翻身而起,再到跳脚大骂,语晴连一丝动容都没能表现出来,更别说什么心疼怜惜了!
一切的一切,始终都是他自己在自怨自艾!
心口如遭了一击重锤,火辣辣的疼痛,胸腔中的血气似煮沸了的滚油,堪堪就要喷出喉咙,肝肠寸断之时,他双目赤红如暴走的野兽,狠狠咽下嘴里的腥味,体内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软绵绵的就要摔倒。再次抬头,双眸间的精光,已然是黯淡了一半。
“语晴……你……你真要走?”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美好的事物终究如昙花一现,注定不能永驻世间……若是之前语晴有什么叫师弟误会的,那师姐便在此致歉了。”
语晴痛的快要窒息,脸上却反常的扬起一团灿烂笑容,这一笑,冰封了自己的眷恋与不舍,这一笑……摧残了秦锋心中最后的侥幸与期盼……
师弟!
自己从始至终都只被她当做师弟!
“昙花一现?你开什么玩笑?你舍身救我,生死关头以精血养我残存生机,我们共过患难,同过生死,仅凭你一句误会,仅凭你一句道歉,便能抹灭你我多日的感情么?”
“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说出来,我改……咱们不要如此了好不好?
你说我成天喜欢胡说,那我便以后一本正经。你嫌我陪你时间太少,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干,整天就陪在你身边……我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秦锋像只被爱情囚困了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目眦欲裂,将那发狂的声音在山谷中传的分外悠远。
“你很好,只是我们不适合.希望以后,你莫要庸人自扰了……若我救你一事叫你误会,那此刻我便向你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