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学校时间不长,就觉得这个学校不对。√首先是校园里那颗大的苦楝树,黄河以南人们都认为苦楝树子为苦果,所以不再自家庭院里栽这种树,怕是自食苦果,听说这学校以前是当地的大地主文家的私宅,既然是大地主,难道连这个也不知吗?其次就是那个苑校长有问题,一个镇中学的校长,却不怎么关心业务,我很少见他亲力亲为的参加学校的工作,我刚来的时候到他的办公室去报到,门开着却没有人,我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便到屋里坐下,却发现这个屋子虽然陈设简陋但布局却很讲究,校长那简陋的办公桌的后面是一幅山水画,画的是崇山峻岭,巍峨高耸并无流水。桌子的前方是一个方凳,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了水,飘着几根水草却没有鱼。我的专业是考古,自是对地势风水有些了解,在风水学中这叫做靠山依水,苑校长的办公桌所在位置前水后山,生气流转。也不知是偶尔为之还是故意安排,总之这个布局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正当我要在好好观察观察这个办公室的时候,门一响一个胖大的身影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那人大概没有想到屋子里有人,一抬头看见我“哎呀”了一声,手中抱着的纸箱子咣的一声掉在地上。我赶紧起身去捡,却被那人用手大力一拨,大声问我是谁。我猝不及防刚刚捡起的纸箱子又被他拍到地上,顿时破裂,几件半环状的铁器顿时破箱而出,一见之下我有些吃惊,因为那件铁器正是我们考古常用的洛阳铲的铲头,这东西本是盗墓的专用工具,只是后来才被应用在考古上,此物主要在北方应用,黄河以南很少见,却不知这东西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那胖子见我看着洛阳铲发呆,赶紧用手捡吧捡吧又大声问我是谁,我赶忙站起来说自己是刚到的地理老师,来找苑校长的。那胖子听了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告诉我他就是苑校长,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报完到后我离开了校长室,却从此对这名苑校长起了疑心。后来我打听到原野的宿舍,就是现在你呆的四宿舍。那个宿舍早就上了大锁,看门的老末说校长禁止入内。说起那个老末,可真算是姓苑的一条狗啊!我几次接近那四宿舍,都被他撵走。我在这待了半年的时间,发现那个姓苑的和镇子上的霍医生来往甚密,绝不是一般的关系,我悄悄跟踪过那个霍医生,这霍医生医馆三天两头的关门,偶尔开一下也没有什么病人,而那个霍医生经常到成都高升桥一带,那里是成都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所以我怀疑霍医生本身是个土夫子,医生的身份不过是他的伪装。这霍医生有几次到学校来找苑校长,每次都是关上门嘀嘀咕咕大半天,我试着偷听过,姓苑的好像发现了,那霍医生就再也没来过学校,姓苑的也事事防着我,后来我发现他们频频望山上跑,我跟过一次,却跟丢了,再后来你来了,一开始,我还怀疑你是他们一伙的,要不然怎么能让你那个四宿舍呢?所以很敌视你,但我很快发现,苑校长他们对你很是上心,后来我发现在那棵苦楝树开花之后,你的脸色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果真最后你病倒了,本来以为你生病属于正常的事,但那霍医生有出现了,而你得病却越来越重,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晚上偷偷去观察,果然发现夜半时分有人偷偷你的房间,似乎还携带针管之类的东西,我感到事情不对,就决定先救你再说,关于我女儿原野的事先放放吧。”我听原天烈这样讲,心中一阵感动,但还是问他:“那苑校长他们为什么要抽我的血?”原天烈望望我似乎迟疑了一下反问我道:“你是那年出生?”我道:“我是74年正月初一的生日,”原天烈低头沉吟片刻方说:“甲寅年正月初一,虎年的第一天?”然后便又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烁烁发光:“原来是这样!我女儿是1973年12月31日出生正是农历癸丑年的最后一天,你俩生辰相隔一天——难道我女儿不是因为坠石击中头部受的伤吗?”他刚刚说完便拔腿向病房中跑去,我紧紧跟着他来到原野的床前,只见原天烈抓住原野的胳膊把袖子使劲捋上去,全然不顾旁边白若云惊愕的目光。但他很快失望了,原野的胳膊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随即又把另一头袖子也挽起来,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我有些紧张,不知道原天烈在干什么于是问他:“你再找什么?”原天烈有些沮丧的道:“难道我想错了?但是这也真是太巧合了?你是甲寅年正月初一出生,虎年的第一天。我女儿是1973年12月31日出生,是农历癸丑年的最后一天,你被那些人用药迷倒抽血,我女儿也是在哪莫名其妙的昏迷,难道我太敏感了?”他一边说一边却又走到原野的脚边,伸手脱下她的袜子,白若云很不高兴,伸手拉住他道:“你在干什么啊?”原天烈道:“如果脚上也没有痕迹,我就彻底死心了,”他不顾白若云的反对,脱下原野的一只袜子,细细观察她的脚,然后他激动的叫到:“你们你们”我和白若云把头凑上去,果然在原野的脚踝下发现一个深色的斑点,如果不是原野肤色雪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白若云道:“这?”原天烈道:“这是一个针孔,因为时间有点长,所以愈合了,但原野皮肤白嫩,还是落下了痕迹,她也被抽过血,只不过是抽的脚上,天哪!我怎么就没有仔细的检查!若云你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