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躺在我的床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而老黑则在门外低吼,偶尔发出一两声吠叫。
但我下体一阵痉挛,它让我确定我真的是尿急了。
我拉亮灯,穿上鞋,披上衣服,打开门,老黑停止了吼叫,起身闪在了一旁,我打了个哈欠,下了楼梯,去厕所撒了尿出来,感觉一切正常,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出现。
我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愣了愣神,暗想:“莫非是今天白天经历了一些离奇的事情,所以夜有所梦?”
老黑跟在我旁边跳来跳去,忽然站住不动,朝黑暗中吠了一声。
我拍了它一下狗头,老黑伸出舌头舔了我一下手背,我心神略定地走到楼道口,将要上楼梯时,我忽然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而黑暗中赫然有十数道绿幽幽的亮点在闪烁!我的脊背瞬间涌出了无数鸡皮疙瘩,我连忙扭过头往楼上跑去,进了屋,关上门,在灯光下,我伸出手臂,赫然发现手腕上还有我刚才掐出的那一道血痕!
我死死地盯着那道血痕,惊呆了!
手腕上的血痕是我在先前亦真亦幻的境界中抓下的,但回到纯粹的现实中以后,它竟然还存在,而且,先前抓它的疼痛感是那么强烈和真实,还有我上楼时看见的那十几道绿幽幽的亮点,它们让我的睡意彻底消失。
我从床铺下拿出《麻衣相法》和《义山公录》,快速地翻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一切的一切无根无由,如何解释?
我心烦意乱地把书放回去,然后蒙上被子睡觉。
老黑在门外低声嘟囔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惬意的长吁,接着是它把脑袋用力趴在地上的声音。
老黑安静了,那就说明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这让我略微心安了一点。
但想起来刚才爷爷那极其诡异和暧昧的笑容,我忍不住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爷爷肯定不会来害我,我是老陈家嫡系子孙,我没了,嫡系就绝了。
那么爷爷到底是想干什么?刚才那个似梦非梦的情景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暗自忖道或许老爸会知道一些东西吧。想到此处,我转念又一想,我怎么把奶奶给忘了!
有关爷爷的事情,当然是奶奶最了解,老爸素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又能知道什么?
我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去老家找奶奶。
那一晚,我睡得极为不安,但最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我早晨醒来以后,发现手臂上的血痕已经没有了,老黑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上蹿下跳,我本来想告诉老爸的,但是又怕老爸说我疑神疑鬼,就没有告诉他。
我准备去奶奶家时,给老妈说了一声,老妈没说什么话,让我路上小心一点。
最近,老妈一直忧心忡忡的,原因是我舅舅蒋明义在年前六月份外出,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除了中间通过几次电话以外,音信全无。
我舅母急的整天往我们家跑,让老爸帮忙找找,几次三番都要报警,不过都被老爸制止了。对此,老爸十分不以为然,安慰舅母道:“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自己丢了?”
舅母难过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整天疯疯癫癫的,虽然说是个大人,但是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老爸笑了笑道:“他呀,是在发扬祖宗留下来的本事了。”
我很奇怪,曾经问过老爸,老舅祖上的本事是什么,老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问舅母,舅母一张嘴就开始骂老舅不务正业,没个正行;问老妈,老妈说她不知道。
我只好摇头叹气,看来我不知道的东西果然多着呢。
我和老妈说话,被老爸听见了,老爸走出来问我道:“你去找你奶奶干嘛?不是前天刚去过吗?”
我道:“也没什么事,爷爷不是刚去世吗,我得去开导开导奶奶,而且我也快开学了,想在开学之前再去看一下她。”
老爸点了点头,道:“也好。”说罢,他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没别的事情?”
“没有啊。”我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老爸不信。
我苦笑道:“你连你亲生儿子都不信了!”
老爸道:“你这孩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本事,说谎话没有任何征兆!虽然说是老子生了你,养了你,但还是看不出来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嘿嘿”笑道:“放心吧,老爸,我跟您说的话都是真的!就算骗老妈,也不能骗老爸啊!”
老妈立即在里屋高声问道:“元方,你刚才说啥?”
“那啥,我去我奶奶家了啊!”我赶紧溜走。
奶奶家与我家同村,只不过分家之后,奶奶住在村北,我家住在村南,两家只有一公里的路程,她家和我二叔家是挨着的。
奶奶今年六十多岁了,身体还好得很,整天骑个自行车,带着几个老太太,去四里八乡的庙上乱窜。她也不愿意住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