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我体内陡然腾起一股无明业火,竟想上前一掌将张国世拍死!
但我知道,不能这样,我强行压制自己心中的狂躁,看着张国世继续诊断。
不多时,张国世便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三枚五寸长的纤细银针,走到老爸身旁,把老爸的衣服解开,然后在“膻中”、“中庭”、“巨”三处下针,没入两寸!
我骇然地看见,三股黑色气状物缘针而上,顷刻间将三枚银针尽数染得漆黑!
张国世也惊悚道:“他体内怎么有这么浓烈的阴气?任脉为阴脉之海,已几乎涨溢,简直要阴极而成煞了!”
我盯着那三根银针,听着张国世的话,虽然想要回答,但是却紧张害怕地浑身哆嗦,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爷爷神情凝重道:“那他还有没有救?”
张国世摇了摇头,道:“恐怕无能为力了。”
“混账!”我上前一把抓住张国世的衣领,怒道:“身为禹都国医世家的弟子,如果救不了,要你何用!”
张国世被吓了一大跳,想要挣开,却被我大力攥着,动弹不得,我目眦尽裂道:“张国世,不要妄想跟我谈什么条件,现在我一根指头都能灭掉你!若是能治好,我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治不好,那就……”
我的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张国世脖颈处立即发出骨节摩擦的声响,张国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嚅嗫道:“你放开点,干嘛发这么大火?他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我双目森冷道:“你跟我说实话,能治不能治?”
张国世被我的神情骇的打了个冷颤。
我杀人的心是真的,杀气自然从眼中流露了出来,张国世不会看不出。
江灵小声嘀咕道:“元方哥,你待人家好点。有话好好说。”
估计江灵还以为张国世是什么好人呢。
我当即厉声道:“他是个混蛋,前几天差点弄死我,今天要是不能治好我爸爸,我就报私仇,废了他!”
张国世连忙道:“原来是令尊,那就可以治,可以治。”
我的手一松,张国世大喘起气来,我紧紧盯着张国世的双眼,慧眼捕捉着他眼中的所有神情,冷冷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因为怕死而骗我,那样,你会死的更惨!”
张国世忙不迭摇头道:“不是。你等一下。我先给令尊下几针。”
说着,张国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然后快速地药箱里又摸出来几根银针,然后在老爸身上下了起来。
张国世的手法不但熟练,而且极快,只是眨眼间功夫,便上上下下连下了十三根长针,六根中针,两根短针。
这二十一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中,有十七根都全部墨黑,三根半黑半百,只有一根没有变颜色,还是银白色的,寒光闪闪。
张国世下完阵,看了阵的颜色,又擦了一把汗,道:“你看,若是这二十一根针中,有二十根上下全都变黑,那令尊就真的没救了,最好的结果也是个活死人。但现在还有三根半黑半百,一根全白,那就说明还有救。”
我怔怔地看着那些银针,然后颤声道:“那这些针会不会很快就都黑了?”
张国世连忙摇摇头,道:“我下的这二十一处大穴,已经封住令尊大人体内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的要穴枢纽,所以令尊体内的阴毒之气不会再大幅度扩散,每隔三天,最多只会再黑一根银针而已。”
我稍稍放心道:“那封住之后呢?”
张国世道:“控制住之后,就要治了。其实你父亲这样子并不能算是病,而是体内阴极而阳缺,造成的半死状态。原因估计是有大量的阴煞之气突然猛冲进你父亲的体内,而你父亲不加抵抗,以致于体内的阳气被一点点挤了出去,现在全身上下阳气几乎荡然无存,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因此需要趁早改变这一格局,就能救得过来。”
我沉吟起来,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用慧眼观察着他,但从相神一法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没有说谎。
但是事关老爸的生死,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不能有,所以我心下沉吟,捉摸不定,烦躁地思索着张国世的话是真是假,太爷爷却道:“简单点说,现在能用什么办法治好他?”
张国世道:“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要能找来大量的纯阳的罡气逼进他的体内,将其体内过分的阴煞之气驱出去,然后激发其自身的阳气复燃,那就好了。”
我大喜道:“这好办,我体内就有用不完的阳罡之气!”
张国世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刚才我就已经感觉出来了。但是不行。”
“为什么?”我失声道。
张国世道:“我能看得出来,令尊的身体在之前一定非常强健,底子很好,所以被大量阴煞之气突入,也没能致命。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非常弱了,体内又残存着大量的阴毒,若是你用阳罡之气从外强行逼入他体内,他就会因为抵抗不了这种冲击而殒命。就好像饿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