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河童目光炯炯有神,一边说,一边在他所谓的“阳枢”位置上画了一个叉,作为标记。
标记做完,血鬼河童又跳进河里,巴巴地游了过来。
刚跳上岸,陈弘仁已带着七、八个族丁金二、金六、木二、水三、水七、土八和火四、火五,纷纷扛着铁锨、铁铲、铁耙、锄头等工具风风火火地赶来,未及到前,陈弘仁便道:“大哥,元方,我特意多叫了几个人来!”
待看见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光着身子在河岸上跑来跑去,不由得各个瞪眼,陈弘仁惊声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血鬼河童立即反唇相讥道:“小爷是人!你是个什么东西?”
陈弘仁瞠目结舌,看着我道:“就这么一丁点也算人?还会说话?”
我“嗯”了一声,为了不引起陈弘仁的疑虑,便道:“这是个打小练习童子功的,别看身子小,其实已经有二十来年的功力,因走火入魔才变成了这模样。我之前在伏牛山里认识的。”
陈弘仁“啧啧”叹道:“可见这世上奇人异事真是多如牛毛,童子功练成婴儿功,也还不错,返老还童了嘛!”
金二等四人看着血鬼河童也都咋舌不已,金二因笑道:“别看人小,却是籽儿饱。”
土八也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小兄弟?”我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来土八口里的“小兄弟”就是指血鬼河童。血鬼河童猛然间被土八称作“小兄弟”,又问名字,也变了呆呆的样子,我暗觉好笑,只强忍着,江灵却是忍俊不禁,捂着嘴不出声,老爸也看我,我干咳两声,道:“嗯,这位小兄弟姓谢,叫童童。”
江灵本来就已猜到这娃娃是血鬼河童,又听我胡诌出这么一个名字来,笑得更甚,只苦不好出声,憋得眼泪横流。
老爸眼睛眨了眨,也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血鬼河童呆了片刻,然后点着小脑袋道:“对,我叫谢……童童。”
我接着道:“童童道行很高,这次来就是帮着我找八煞阵的掩埋之地,现在也差不多找出来了。”
陈弘仁吃惊道:“这么快?”
童童便又把之前说的话重新给陈弘仁等讲了一遍,最后道:“在这八处,深挖三尺,便能见到东西。”
陈弘仁怔道:“阴枢、阳枢?直径?画圆?圆周上依次八处?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说罢,陈弘仁就看我。
我略一沉吟,道:“其实也容易,就当是太极八卦图,阴枢为黑点,阳枢为白点,圆周上八处,就按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去定,只是将八卦图掉转了九十度而已。我说的对不对?”最后一句是问童童。
童童笑道:“就是这!主——您真聪明!”
我微微一笑,又对陈弘仁、金二等人道:“阴枢、阳枢已经被童童做了标记,你们就按我刚才所说,找到八个方位,然后开挖!”
老爸道:“我约摸着想了想,河水应该是从震位、兑位过去的,这两处挨着河水太近,他们去挖,会有危险。”
我点头道:“我已经想好,八煞阵虽然有八处掩埋地,但只要挖了一处,八煞阵就破了,八煞阵一破,魇魅血局便没什么用处,也再害不了人。我和灵儿先捡最远的挖,乾位或坤位都成。”
说罢,我看好位置,让童童将八处掩埋地都标记了出来,然后我取过一柄靶子,江灵拿过一柄铁锨,先找西南角的一处挖。
在那地段甫一站定,我便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毕竟是在河岸七丈之内,魇魅血局的威力不可小觑,我用了全副精神,调动所有魂力,保住心头澄明,然后开始动手。
我用耙子翻土,江灵用铁锨把土给挖走,河边的土本就不实,我又下了死力,江灵也气韵悠长,挖了没多大功夫,便有一股祟气直冲脑门,激的我法眼乍开。
童童本来是在一旁观望,此时便叫道:“是了!已经挖到骨灰了!”
我定睛一看,见那沙土虽黑湿,却另有一抹暗红之色,仔细辨认,又另有些许朦灰色,不用想,一定是元化的血混着阴命女子的骨灰而成!
“把这些土起出来!”
我取过一把铲子,和江灵奋力将那混着血的骨灰连泥带土含沙一并挖了出来,摞成一大堆在坑旁。
我怕坑里的骨灰没被挖尽,又举着耙子,奋力往下一锄,只听“铿”的一声闷响,震得我手软筋麻,耙子竟碰到了硬东西!
“怎么了?”老爸在不远处问道。
“没事。好像碰到了石头。”
童童道:“不是石头,是归拢骨灰祟气,引发八煞阵,勾连血局的‘魇镇符柱石’!”
我吃了一惊:“那是个什么东西?”
童童道:“您往下再挖挖就知道了。”
我因而又往下搂了搂土,片刻间,一个米白色的三角柱石头已经露出棱角来。
我取过铲子,往下又铲了一尺多深,才将那三角柱石头周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