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那情景,似乎它就发生在我眼前,清晰而真实。
可其他人已经听呆了,月影之下,每个人的脸色既阴沉又惨淡,仿佛盖着一层灰蒙蒙的薄纱,又似乎在寒冬腊月被刀子似的冷风割着。
蓦然间,二叔大吼一声:“够了!绝不是那样!元方,你这样对你亲叔叔,不怕心里有愧吗!啊?”
“爸爸,大哥说的没错……”
一道声音响起,将木然的众人纷纷惊醒,元化站在院子大门角落的一处黑影里,脸色诡异的像个鬼魅。
二叔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元化慢慢走近院子里,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说道:“我早就来了,和你前后脚——大哥,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手腕上的伤口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刚才说的与实际相差无多,你真聪明,大哥……”
元化惨然而笑,慢慢走到大树下,背靠着树干,接着我的话,眼神空洞虚无地继续了下去。
那天夜里,元成对元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一遍又一遍地提“薛横眉”这三个字,元化恍如五雷轰顶,头越来越懵,心越来越痛,他虽然还在走,还在听,但是却如行尸走肉,木然而茫然。
陈元成却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异样,因为他忽然看见,不远处竟有一个妙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他不禁一呆,细看时竟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薛横眉!
“横眉,你来了!”
陈元成狂喜,叫着跳着跑了过去,元化被元成的声音惊醒,抬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哥哥要往河里跳!
元化立即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溺水惨案,当即呼喊哥哥的名字,可陈元成恍若未闻,发疯似地跑到河边,跳进水中!
“来人啊!有人跳水了!”
陈元化大声呼喝,自己连忙往河边跑去,听见呼喊声的村民也都跑了出来,众人合力,将陈元成救了上来,但陈元成已经昏迷不醒。
陈元化呆呆地回到家里,夜里,又忍不住去找薛横眉,他将薛横眉隐藏在村北的老庙里,也就是那个被改造为祠堂的老庙,没有人会想到那里藏得有人,更没有人去检查那庙门上的锁是真的锁着的,还是虚掩着的。
元化冲进庙里,看见薛横眉,悲怒交加,劈脸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薛横眉淡淡道:“我怎么了?”
元化瞪着薛横眉道:“你是我亲哥哥的女朋友,却又跟我……跟我那样!你想要干什么?”
薛横眉冷笑道:“因为你比他伶俐,你与陈元方的关系也更近!”
元化愣了一下,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薛横眉诡笑着拿出一枚药丸,一枚通红如血的“九味血融丹”道:“我与陈元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废了他的本事!你把这药偷偷下给陈元方,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做相士。”
元化又惊又怒,愤然道:“你疯了!那是我大哥!”
薛横眉木然道:“我知道他是你大哥。”
元化道:“你与他有什么仇,竟然丧心病狂至此,要借我的手去害他?”
薛横眉幽幽道:“这其中纠葛甚多,一时是说不完的——你想不想知道陈家村这几天发生的溺亡事件是怎么回事?”
元化一愣,狐疑道:“莫非你知道?”
薛横眉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一个邪术在作怪!血金乌之宫的邪术。”
元化心底骤然一紧,道:“血金乌之宫?你是血金乌之宫的人?不可能!你是名门正派的后代,绝不会自甘堕落!绝不会……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血金乌之宫的人,那邪术又是什么邪术?”
薛横眉撇了撇嘴,道:“这些你都不用知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陈家村便会有人能认出来。我想说的是,这个邪术要想发挥作用,必需一件东西。”
元化道:“什么东西?”
薛横眉嘿然道:“你们陈家人的血!越是接近嫡系,血脉越是纯正,那邪术的威力就越大!嘿嘿,你猜这个邪术用的是谁的血?”
元化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呐呐道:“是谁?”
薛横眉阴瘆瘆地盯着陈元化,道:“就是你!”
元化猛然一个趔趄,脸色骤变,他看了一眼神色笃定的薛横眉,喊道:“不可能!我没有!”
薛横眉笑了:“咱们才见面的那天晚上,你睡得很香吧,甚至都有些不省人事了吧?如果我用一个注射器,从你血管里抽出来百十毫升的血,你还只当是蚊子咬到了吧?嗯?”
元化颓然地坐倒在地,傻傻地看着薛横眉,这个容颜俏丽的女人,曾经如仙子一样活在自己的脑海里,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仙子、妖女,竟在一夜骤变!
元化呓语似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薛横眉道:“我说了,我要废掉陈元方!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把你为血金乌之宫的邪术献血的秘密说出去,到时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