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回过头,阴瘆瘆的笑着,用一种略微有些走样的声音,款款说道:“陈元方,你不是说邪不胜正吗?你不是说我是邪,你们是正吗?现在你们输了,就是邪!我胜了,就是正!”
我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以多胜少!不要脸!””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
太虚面无半点惭色,喝道:“阴阳子,你还不动手?在傻看什么!”
“啊!老祖……是!”
刚才发生的一幕混战,实在是太惊人了,又太快了。
阴阳子丢了魂儿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猛然听见太虚厉声呵斥,脸色一变,半晌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太虚太可怕了,阴阳子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着,似乎咽进去了几口唾沫,略一沉吟,才缓过来神,狭小的三角眼闪着寒光,扫向我来。
我比阴阳子想的多,早已是回过神来,与他四目相对时,嘴角裂开,微微一笑,递了过去。
阴阳子一呆,眼皮骤然一松,像是要耷拉下去。
我心中大喜,暗道:“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但我高兴的毕竟太早了,那阴阳子突然间脸色大变,匆忙着要闭上双眼,却又像闭不上,慌乱中两颊上的肌肉猛地一颤,紧接着便听到他嘴里传出来“咯”的一声闷响,一溜鲜血早顺着阴阳子的嘴角往外淌了出来。
阴阳子这才勾头闭目,弓着身子往后一跃,又一转,背对着我,大口地喘起气来。
我稍稍一愣,然后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可惜!”
李隽、周兴、林惠、孟隆等人都眨着眼,不明所以的呆看阴阳子,张壬诧异道:“咦!阴阳子,你这是什么毛病?老祖让你动手,你怎么突然满嘴流血,怪模怪样地跳回来干什么?撞大神了?”
李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阴阳子,你是咬烂了自己的舌头?”
阴阳子却不做声。
太虚瞥着我,冷声道:“陈元方对他弄了玄虚!阴阳子中了幻术!咬破舌头,是被迫自救!”
“老祖英明!这个陈元方实在是个人物!”
阴阳子又吐了两口血水,这才苦笑着大舌头似的说道:“想我阴阳子,月黑杀人,风高放火,也是个吃刀吞钉的狠角色!虽说在血金乌之宫九大长老中排名第三,却是除了血玲珑谁都不服!”
说话间,阴阳子吞的一声,似乎咽了一口血水,又继续道:“来之前,老二御灵子对我说,她的死鬼丈夫血童子就是栽在陈元方的幻术手里,而且死的惨不忍睹,让我见到陈元方时,一定要小心陈元方的眼睛。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腹诽血童子本事低微,只会一些腌臜的血咒法术,死了也不亏。但现在我才知道,血童子死的是真不亏!刚才,陈元方就盯着我看,只一笑,我感觉魂儿都差点丢了!老祖,这是个狐妖转世啊!我虽制住了他,想弄死他也不太容易。”
我听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莞尔道:“阴阳子,我也没对你做什么,你就说我是个狐妖?你这么啰啰嗦嗦的说一大堆话,是为自己的无能辩解吧?”
张壬也不信服地道:“他又不是个女人,能怎么迷惑人?”
阴阳子头也不回地道:“你不信,你去看看他的眼睛!血童子被他看爆了!我能说假?”
张壬不信,真个上来要看,太虚一把扯开他,道:“他要是能动,你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壬只得悻悻的站在一边。
太虚转而对我冷笑道:“陈元方,饶是你本事通天,遇到我,也消磨尽你的手段!我敢看你的眼,怎样?”
太虚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双眼,似无底的老井,黑沉沉的可怕。
我早收回了迷魂科的魂力,对付太虚,我现有掌握的咒禁科都不能用,因为我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魂力。
太虚猫戏耗子似的,狞笑道:“真是一双好眼睛啊,虽是男人,也能勾魂摄魄!老道一向是不爱要人命的,但空空因你而死,你总得要偿命吧?否则怎么对得起‘天理’二字?”
眼见太虚连手指都伸了出来,凑到我眼前,像是要挖我的眼珠子,我也顾不得想为什么太虚、邵如昕、张熙麓、张国世都一个德性,只连忙喝道:“且慢!”
太虚冷笑道:“怎么,还有遗言要交代?”
我深吸一口气,强笑道:“太虚,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天书拿不到手,还惹上人命,陈家和上边都不会放过你。”
太虚不屑地道:“他们恐怕已经在陈家村乱成一锅粥了!”
我道:“你以为你的计划能得逞?我父亲早知道了!”
太虚冷哼一声,道:“陈家村派出来的灵物全被我天理宗狙杀,姓徐的和姓付的不自量力,也被捉住。玉阳子暗中跟踪,我故意让他留下记号,吸引你们过来,却都是自投罗网!进的来,出不去!谁能报信?退一步来说,就算能报信,陈弘道能挡住进陈家村的普通百姓吗?我的徒子徒孙有十几个混在其中!陈家村乱定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