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入梦魇般的恐怖感受几乎令我瞬间窒息!
我看见江灵一手轻轻提起金木双锋,低声说道:“这就是解除一百零八将符咒之力的钥匙……”
她似乎要倒转剑锋,朝自己身上削去。
“不要!”我大喊一声,朝江灵冲了过去。
临到那火花烙印围成的圈子边缘,一阵炙热的感觉便从地下而起,钻心的痛,仿佛有把锥子猛然从我脚底刺了进去。
我一个趔趄,只觉眼前一晃,江灵已然从圈子里跳了出来,就站在我面前。
“灵儿,不要解开。”我一把抓住她握剑的手,死死攥着。
“元方哥……”
江灵泪水涟涟,忽然丢掉了手中的剑,我登时大喜,江灵却猛然伸出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下一低,江灵的脚跟已经微微踮起,一抹柔红凑上,唇齿之间尽是湿润温软滑腻甜香……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大了很多。
是胀的,浑浑噩噩,云里雾里。
什么都是虚幻的,只有唇齿之间的那感觉是真实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是数百年,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呼唤:“抱我……”
我立即伸出双手拥她入怀。
抱得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紧,这么用力。
但是那身体实在是太柔,太弱,太凉,太单薄……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揉碎。
这是从未有过的心疼、心酸。
“拍拍我,元方哥……”我又听见了江灵的低声呼唤。
我把一只手从她的纤弱腰肢上移向肩膀,我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就像在是拍打一个婴儿一样,让她安静,让她安宁,让她安详,让她安心,让她沉沉睡去,让她远离危险和恐慌……
哭声已经传来,明明是很遥远很遥远的样子,却偏偏又离奇的真实,仿佛近在咫尺。
泪水不知道淌下了多少,冷得渗人肌肤。
我就在这近乎光怪陆离的情形中渐渐沉沦,突然间,却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开,清醒时,只见江灵已经从地上捡起了金木双锋!
无数的祟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打破了元婴、童童和表哥的防线,朝我们冲了过来。
它们散发出戾气、秽气、邪气,挂着呆滞、阴险、古怪的笑,看上去是说不出的恶心!
江灵第一剑挥出,近十数只祟物化作飞灰。
江灵的第二剑挥出,便是冲着自己而去!
“不!”
我一把攥住金木双锋的剑锋。
这一把,攥的太用力,鲜血瞬间淋漓。
接近我身旁的祟物立时全然惊恐后退。
我狂喜,叫道:“我的血!我的血!灵儿,你不用解开锁镇在你身上的符箓,我的血里有阳罡之极气,它们害怕!你看,你看呀!”
“你的血能有多少?”邵如昕幽幽地说了一句话。
江灵猛然伸出手在我臂上手三里处一点,我整条胳膊瞬间发麻,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金木双锋,江灵又是一掌挥出,打在我肩膀,我一连后退了五步远,胸口的气息闷成一团,浑身僵硬,动不了了。
江灵凄然一笑,散乱了头发,道:“元方哥,我给你看我的身子。”
说话间,江灵竟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表哥吃了一惊,立即扭过头去。
江灵的目光却如痴如醉道:“元方哥,你不用避讳,人赤条条而来,赤条条而去,身子永远都是最干净的,看这些祟物,它们多可怜……”
衣服,从江灵身上一件件褪去,我想要闭上眼睛,却无法闭上。
江灵是干净纯洁的,我为什么不敢直视?
那光洁如玉的肌肤,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刹那间刺得我泪流满面。
我的灵儿就仿佛是一株傲立雪中的梅,又仿佛是临世的天仙。
她的左手开始缓缓捏诀,每个诀的落点都在她的身上,每一次落在身上,都会出现一处粉红色的瘢痕。
她的手指在身体上落了九次,她的身上出现了九处红色的瘢痕。
在第九处红色瘢痕出现的瞬间,所有的印记全都亮了。
它们发出幽暗的光芒,延伸出血一样的细线,勾连在一起,结成了网。
刹那间,就仿佛星星之火,成就了燎原之势!
江灵的身上已经无一处不泛着粉红色的微茫,那些瘢痕遍布全身,就像是给她披了一件霞衣!
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那一百零八道符咒!
它们全都显现出来了!
“霞衣”的中央,就在江灵的小腹肚脐之上寸许之地,有一片状如六瓣雪花的印记,那似乎是一百零八道符咒的结点!
江灵端起剑,双手捧着剑柄,剑尖朝着那“六瓣雪花”奋力刺去!
“不!”
我胸中憋着的那口气终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