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上次来U谷是一个人,而且是白天。不用闷油瓶再说我也明白,经验告诉我,阳光下安全正常的事,在月光下往往会变得不那么正常。有时会更加浪漫,而有时却会更加诡异和糟糕。
更何况我们这次是经由横段峰而来,我是不会忘了那个不安的夜晚和特殊的清晨,还有岩石下那许多的祭品冤魂。看不见的终究是看不见的,下峰时经过的阴霾,令胖子担心仰望的缆绳,也许它们不需要缆绳。
当我再次看向在场的他人时,似乎觉得每个人的表情都那样奇怪。也许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身边或身后,有一个无目的的存在。多麽希望阳光下那个强有力的影子能够回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应该怀疑这些人,甚至不该怀疑他们被附身,这太荒唐了!
胖子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小哥,你的意思是鬼打墙?!”
二子连忙道:“没错,这就是典型的鬼打墙!”
“没问你!我问小哥呢!”胖子要听闷油瓶的明确想法。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向附近最高的一棵树跑去,他是要先验证什么才能明确的回答胖子。
可我还是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包括我在内,就连每一棵树都让我觉得不正常。我的背后似乎有团气体在压迫着我,好像每个人、每棵树的背后都藏着什么!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于是我努力让自己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胖子的声音道:“还是小哥脑子清醒些,我怎么就忘了爬上树顶看看?!”
以闷油瓶的身手,当我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从树上跳下来了。他慢慢的朝我们走来,胖子急道:“你可真沉得住气!真么样了?快说啊!”
闷油瓶停在了胖子的身边,竟然低头去闻胖子的肩膀和头发!胖子浑身打了个冷颤,“小哥你干什么?!搞什么调调?”不要说胖子受不了了,连我也浑身起鸡皮疙瘩,闷油瓶这是要干什么呀?!
接着闷油瓶又闻了闻自己的肩膀和胳膊,然后环视众人陷入思考。刀刀和二子有点儿害怕的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闷油瓶接下来还要干嘛。
闷油瓶终于开口道:“没错,这既不是鬼打墙,又类似于鬼打墙。”我和胖子、刀刀、二子,没一个人说话,就等着闷油瓶继续往下说:“我刚才上树看到了,通往古王陵的这个山谷一如既往,我们只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稍微偏右了一点儿。”
二子惊讶道:“真的是鬼打墙!我们一定是在密林里面乱转,除非在树顶上走,否则就出不去!有没有办法除掉横段峰带来的厉鬼?”
闷油瓶摇头道:“我们并没有乱转,这是一种扩地成丈的效果,一公里变成十公里来走。我们身上带来的也不是厉鬼,而是横段峰上特有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是那些活祭的尸体经过长期散发变化,与环境发生作用,产生并溶于阴霾浓雾之中。那种味道我很熟悉,当它遇见星月发出的冷光,就会使人致幻。”
我使劲地甩了甩头,睁大眼睛对闷油瓶说:“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一直走的很慢,脚不听使唤,自己还不知道。虽然不是乱转,但走出几个S形也是可能的。脚下迈着小步子,脑袋里还胡思乱想,时间长了更是疑神疑鬼!?”
闷油瓶道:“就是这样。”
“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刀刀一直不敢插话,这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胖子抢着举手道:“哈哈,现在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好办,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解决了!哎,别急,我知道这不可能做到,但是咱们可以用树枝树叶尽量掸掉些身上的致幻物质,然后躲在帐篷里原地休息。子时的月光肯定是作用最明显的,我看咱们还是等到黎明再继续行动吧。”
我苦笑道:“哈,你这方法简单点儿说就四个字‘消极怠工’!”
胖子不服气道:“那你来想个更好的办法?!你说呢,小哥?”
闷油瓶点点头说:“嗯,差不多。”
胖子向我一摊手,道:“你看!”然后又对旁边的二子说:“胖爷我这叫做以静制动,以不变制万变,养精储锐,不做无谓折腾。”
我看了看周围月光下的树林和神情怪异的众人,耸耸肩膀道:“得!那咱们接着睡咱们的鬼觉吧!这夜班是没法儿开了!”
于是大家各自折了些树叶拍打身上的衣服、头发、装备,胖子还用大叶子擦了把脸,搞得脸色绿森森的。然后都躲到帐篷里休息,恢复状态。可是真能睡着的,估计也就那个绿脸儿的胖子和闷油瓶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后,沐浴着透过树顶照下来的阳光,我感觉昨晚的阴郁之情被一扫而光。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继续前进,结果在一个多小时后,我看见了直筒子山谷尽头的山坡和山脊。
大伙儿跟着胖子一起跑到山坡底下的尽头处,我竟然还一脚踩到了他上次用洛阳铲挖出来的夯土层样块儿。
胖子对我说:“就是这里了,这些都是我上次定穴探位的时候干活留下的,哈哈!我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