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黄泉路”通向的两根石柱前,我们跟着闷油瓶鱼贯而入,走进了黑雾重重的石林。
这石笋形的巨大石柱,一根与一根之间距离很窄,又相互错落分布,连两个人并行都不可以。我们六个人排成的队伍,变得歪歪扭扭,蛇行与石林间隙中。且视线被石柱所挡,经常都看不见队伍前面的人。尤其是深入了几十米后,那可恶的浓雾已经把视线缩短到了两米之内。手电照出两米以外的光线,只能映出一两个黑色的人影。
我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胖子,胖子也紧紧的跟着他前面的人,因为在这种地方我是分辨不出方向的,转来转去的几下就晕了,全靠最前面的闷油瓶领路。头发跟在最后,我嘱咐他道:“一定要跟紧了,有事儿叫一声,如果实在跟不上了就说。要不你还是到队伍中间去吧?”
头发在后边道:“不用,我在后头跟紧些就是了,不行了我会打招呼的。要是让我到中间去,会影响大家的整体速度和安全。”
“嗯,那好吧,安全第一,不要硬撑!”我再次强调了一下后,便开始专心赶路。
整个队伍行进的很快,有几次脚下一绊,就会马上拉开距离,小跑几步才能赶上。周围黑暗而安静,前后两把手电,方向始终不同,映射出各种组合的光影,提醒着大家这里密集的石柱数量。
又过了一会,我似乎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回头一看,头发离我已经超出一米的距离,这是很危险的。于是我对前面喊道:“闷油瓶,稍微慢一点儿,最后面跟不上了。”
闷油瓶没有回话,但是速度比之前降了一些。胖子难得安静,一路上竟然没有开口闲聊,看来他心里也不怎么轻松,而且这儿也确实单调。一开始还会觉得阴森可怕,余光会注意着每一根石柱的后面,和周围的浓雾,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偷袭。
可是安静的走了半天,我也麻木了,也没力气再去担心那些想象中的东西。可就在这时,前面的刀刀,尖叫一声摔倒在地。队伍马上停了下来,几个人都向她聚拢过去。
“怎么了?刀刀,没事吧?”
“刀刀,有没有受伤?”
刀刀很快就站了起来,揉着后脑勺说:“没事儿,只是后脑勺在柱子上稍微碰了下。我好像踩到一根圆棍子,没错开脚步,就失去平衡了。”
二子补充道:“对,我也听见棍子滚动的声音。要不是正好转弯,我就能在后面扶住她了。”
我和胖子立马就往地上找去,趴那儿摸了半天,还是胖子先找见了。他手里举着这根黄颜色的管子,站起来就说:“嘿,不得了!我找见节儿前人的断骨头。”
“你就知道它一定是人骨头?”我怀疑道。
“不是人骨头是什么?就算是鬼骨头,那生前也叫人骨头!”
闷油瓶看了两眼道:“这是爬行哺乳类动物的前肢。”
胖子听了有些失望,可还是问了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当然他也知道小哥不会答他,只是自己在那儿挠头。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看来这里以前有动物出没。”
胖子接着分析道:“而且这家伙是被比它凶猛的东西干掉的,你看剩根儿骨头还只是断得只剩中间一截儿!够惨淡的。”
“不过这已经是一根接近化石的骨头,年代久远啊!”我接过这根奇怪的骨头仔细看,心想:现在这石林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这种死亡的感觉似乎离自己特别近,近乎于感同身受,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闷油瓶:“这很平常,走吧。”说完就往前开拔了。
也没人打算接我手里的骨头,我只好往旁边地上一扔,继续前进。
我们进入石林后至少走了有十公里,才停下来休息,大家谁也不敢走到附近去溜溜弯。为了省电,手电筒不敢用了,点了一个固体燃料炉,顺便去去大家身上的湿气。所有人围着小炉子附近,躺在石柱子的间隙里小睡。
就算环境再可怕,我还是一放平就睡着了,太累了,身心的疲惫,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一直睡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我忽然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有人在给我吹气。我顺手挥了一把,也没碰到什么人,我却被惊醒了。
我醒来后周围竟然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这一瞬间我蒙了,什么情况?人都哪里去了?撇下我走了,不可能啊!
都出事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
就在我喊出“胖子”俩字前,我听见了一声美妙的呼噜,原来胖子的呼噜声是这样的动听。所有人都被我的叫声唤醒了,二子、刀刀、头发的反应跟我一样,“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胖子吧唧了两下嘴,哈切连声道:“省着点儿用,火让我给灭了。”
我一下子就操了,发脾气道:“有你这么省的吗?在山里露营不都要看着火防野兽吗?你倒好,还主动把火给灭了,你也睡得着?!”
胖子不服气道:“你那么大声干嘛?!鬼知道还要在这黑暗的世界待多久,野外有树枝柴火,这里有吗?这里连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