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闷油瓶被那些活的头发拽了过去,速度之快超出以往。似乎就连那血尸禁婆也有点儿控制不住动势,伸出血爪准备给闷油瓶迎头一击。
可就在闷油瓶进入血尸禁婆怀抱的前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不对劲。血尸禁婆的表情带着恐惧,而那些头发开始努力往外波动。“叮!”的一声金石交击声传入耳中。
闷油瓶的那把古刀刚在地上猛点一下,带着火花向前向上闪电般提起,划过血爪后直刺入血尸禁婆的心脏。血尸禁婆被划过的那只利爪慢慢掉落,另一只手抓紧紧地握住胸口的刀刃。一张惊恐扭曲的脸看着鲜血从自己手爪缝中流出,痛苦的眼神迅速暗淡下来,那些疯狂躁动的头发也随之垂落下来。在闷油瓶落地的同时,血尸禁婆也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然后从古刀刀刃上滑出,落入深潭。
水花声中,闷油瓶已经冲向另一个被镇住的血尸禁婆,它不知到底该不该对闷油瓶出手,该如何出手,如何进退?可就在这一念之间,闷油瓶手中的古刀已经带着宝血刺入了它的心脏。闷油瓶就是用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法,避开血尸禁婆被重重头发保护的脖子,直击心脏,以决绝的速度连杀两个血尸禁婆。
在这种血尸禁婆完全压倒性优势的战斗中,我们只能依仗一点宝血,以同归于尽的决绝战术博取胜利的希望。关键是速度、决心和借势。
可真当我和胖子也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才发现并不那么容易。那些血尸禁婆竟然不再把我们往近身拉,而是原地缠紧我们。这下我可傻眼了,幸好拿匕首的手还能动,赶快玩儿命地砍那些头发。但挣脱后,我们依然采用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方法,至少这样可以变我们为主动攻击,而血尸禁婆却成了被动防守。我不再被它们的头发追来追去,而是疯了一样的去找它们。反正是一死,还不如跟它们拼得更彻底些,更痛快些!
也许是我和胖子的匕首太短,再怎样疯砍也就是砍砍头发,真正杀敌的都是闷油瓶那把长长的古刀。我心下暗想,以后老子要是能活着,也去弄一把轻点儿的长刀!
不过说起来我和胖子也算是牵制了敌人的强大火力,只是没有直接建功立业罢了。
在把岸边这批血尸禁婆解决掉时,我们都侥幸活了下来,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我手里那把匕首已经完全废了,再要跟血尸禁婆碰上,我就只有割动脉洒热血的份儿。只盼着水潭里再也不要爬上来头发了。
稍微缓过来一点儿,我们三个就爬起来,赶回主战场。那里的枪声也已经稀稀拉拉,弹药几乎耗尽,都在拼刀子了。我们的人只剩下还不到刚才的一半,被杀死的、被裹成活人茧的,不计其数。剩下的也都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我们三个到达后,闷油瓶再一次上演了同归于尽式打法。在其他人的配合下,他以雷霆手段迅速灭掉了几个最强的血尸禁婆,顿时起到了极强的震慑作用。再加上血尸禁婆在刚才的大混战中其实也损失不小,那些宝血牌弹药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它们见势有变,就带着一些活人茧快速消散在雾气后的黑暗之中。
这时的闷油瓶再也撑不住了,一阵摇晃就晕了过去,他实在是消耗太巨。
稍事修正,大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要快些找到出路才行。否则血尸禁婆再次来袭,就真的是铁定的末日了。
因为我之前也跟闷油瓶一样失血较多,极为虚弱,所以就由头发陪我和闷油瓶留在原地休息,其他人都按原计划,分组到水潭周围去寻找出路。
胖子带着刀刀和二子也去搜寻出路了,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很快就进入了半昏迷半睡梦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见了我自己的脸,可是这张脸对我阴险的一笑就走开了,然后又走来一个我自己,这次他表情诚恳地对我说着什么,可是那个声音遥远而飘忽,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忽然我意识到了,这个人应该是齐羽,可他在说什么鬼话呢?紧接着,他的声音清晰起来,“不能让她得到你!不能让她得到你!”重重复复的就是这么一句。
我道:“去你的,她想得到的是你吧?我才不会跟那怪物怎么样!”
他继续重复着,可最后却有一句不同的,“不能让她得到你!千万不能让她得到你!否则世界将被颠覆!”
我冷笑一声道:“切,您老可是自视甚高啊!”
紧接着齐羽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个血尸禁婆,她淫笑着伸出了奇长无比的血舌,使劲的在我脸上舔着。把我恶心地乱叫,可就是摆脱不了她。到最后,她一张脸还有眼珠子、牙齿、舌头,乱七八糟的都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吓得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些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连梦里都要折磨我,乱七八糟胡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颠覆个屁呀!不就是女追男的绯闻嘛,脸皮还真薄!天塌不了!”就在这时我才发现碰我脸的是头发,他正在给我换额头上的湿毛巾,“小三爷,你醒啦!我刚才感觉你在发烧,所以给你用湿毛巾降降温。”
我道:“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