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石坚的脸上滴落,慢慢的砸到怀中婴儿的小脸蛋上。也许父子同心,婴儿在泪珠低落的那一刻,竟然停止了啼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石坚,也许是累了,没一会小婴儿便沉沉的睡去。
婴儿伸出小手胡乱着拍打石坚的身体,而晴儿的尸体此时正安详的躺在那里。
陈清风打量下屋子,屋内的阴气并不重,显然里面没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不过那一丝的阴气显然刚刚有人去世。
四目相对,那一刻陈清风与石坚的眼神相交。两双眼睛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便默契感便犹然而生。
“小石坚”?
“师叔”?
石坚见到陈清风下意识的站起来,想像小时候一样扑过去,突然感到手中的孩子,石坚站住了。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虽然不明白师叔为什么还是那副模样,但世间这把刀早已将儿时的梦想磨灭。
看着石坚的面容,陈清风不由的感叹道:“小石坚你变老了”!
石坚只能苦笑,“都三十年过去了,人怎么会不老呢”!
“咦,这是你儿子吗?没想到你都当爹了,恭喜了”!陈清风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尸体。“这是孩子她娘吗?哎呀节哀顺变”!
石坚哭笑不得看着陈清风,艰难的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没想到师叔还这么幽默”。
陈清风认真的打量了下石坚,“小石坚你变的认生了,记得以前你一见到我便会扑过来,难道现在你不再喜欢师叔了”!
此时石坚一张脸胀的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觉得现在的石坚已经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调戏,陈清风转移了话题。“对了小石坚,师兄还在吗”?
提到师傅石坚又沉默!
看到石坚的表情,陈清风便明白了,对陈清风而言只是几日的功夫,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
漫步在曾经的山路上,三十年的风雨早已将石台的棱角磨平,山路兩旁的花草树木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石坚小心的跟在陈清风的身后,一路走走停停随着陈清风回忆这三十年的风风雨雨。
“石坚啊,都四十岁了,怎么还是道童境界啊,是不是这些年师叔偷懒了。看来了回去要好好的操练你小子了”!一路上石坚只能不停的尴尬苦笑,自己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对待。看着陈清风那稚嫩的脸庞,不过师叔应该都五十岁了吧,怎么还是一副嫩鸡的模样。
陈清风自然不会告诉石坚实情,将自己装作一副老派的模样。二人慢慢的来到了曾经的小道观,这些年小道观翻修了几次,也扩大了几次。
“不好了二师兄,大师兄又回来了”。跪在灵前的林凤娇皱了皱眉,那本来便一条线的眉毛,直接横在了额间。
“慌什么,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大师兄,回来拜祭师傅也是常理”。石坚的年龄要比他们大很多,从小他们几个玩到大,反而石坚像父亲一样,以至于他们有些惧怕石坚。
“掌门师兄,我们你,如果大师兄来硬的,我们同他拼了”!
“对,我们同他拼了”!
林凤娇摇了摇头,“我们茅山派本就式微,再也经不起内斗,你们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能动手”。
率先走进道观大门的是陈清风,看着这里早就变的面目全非的道观,陈清风不由摇了摇头。师兄也真是的,连我最白柳都给砍了!
“站住,你是谁,这里是私人道观不接待游客,有事去山下接代室”!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小道士。明显有些紧张,小脸上怯懦的表情显而易见。
这时小道士看到了陈清风身后的石坚,如同发现妖怪般,扭头便跑。边跑边喊,“不好了二师兄,大师兄又回来”。
“哎,那个第子你站住”。看着远去的弟子,陈清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清风埋怨的责备石坚,“怎么搞的,你这些年在胡混什么,你这些师弟竟然如此怕你”?
“这个,那个”。
看着石坚支支吾吾的样子,“算了,师兄才离世,门派便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
陈清风哼了一下,便迈进了灵堂。
石坚犹豫了很久,他很想跟进去,最后还是看着陈清风走了进去。人却留在了外面。
一进灵堂,毛清锦的牌位摆在那显眼的地方。
陈清风径直到牌位前,你还是走了,你就这么着急,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见”!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哼”,陈清风扫视一周,一个个的竟然都是初入道童之境,刚才闹的最凶的小子,竟然连法力都未修出。
“你们这群不孝第子,毛清锦尸骨未寒,你们竟然一个个的挣起了掌门之位”。
一个十几岁,各子不高的小子,一步窜到陈清风的面前,“你是哪来的小子,竟敢在这里其耍无赖,小道让你魂飞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