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先是缓缓徐行,盏茶时间之后,天空中绽起了一朵烟花,断云知道这是光明卫的暗,立即策马驱驰,狂奔而去。
在暗的指引下,断云穿街过巷,一路向东,终于在一条幽静而宽阔的街道上发现了两个部下的影子。
两个部下拦在一辆马车跟前,马车车帘低垂,马夫早已跳下车辕,冲着光明卫不断挥动马鞭,口中骂骂咧咧,极为嚣张。
“大人,刺客很可能藏在马车里。”光明卫看到断云立马解释道,“我俩一路追踪,看到刺客拐进了这条街道,可是我们追过来之后,这街上就只有这辆马车了。”
断云点了点头,影遁符是江离保命的手段,施符会消耗极大的灵气和魂力,况且他身上有伤,必定无法再度施用影遁符。
“你们知道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么?”车夫放声叫道,马鞭指指点点,眼角高高吊起,虽只是区区车夫,却有着高高在上的得意。
断云微微侧目,借着火光看到这街道笔直宽阔,路面平整洁净,路边墙高屋方,显然是富贵之家。断云心中冷笑,私藏闯入皇宫的刺客,富贵又有何惧。再说这个车夫,若有人知道他对光明卫如此言语,定然会为他的小命捏一把汗。
“车中是何人?”断云冷冷地喝道。
那马夫正欲开口,忽然冻得牙关打颤。却见车帘微掀,玉乘风歪着头,冷笑道:“是我。”
“玉乘风?”断云皱起了眉头,江离虽然在西荒隐居十几年,但他的身上一直存在着某种神秘色彩,若说他与玉府有些交情,并非无法想象。
玉乘风阴着脸道:“断云,你拦住我的马车是什么意思?”
断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乘风,然后面对着身边的两部下道:“听着,刺客就在马车里,玉公子受其挟制,你二人速速营救玉公子。”
两光明卫大眼瞪小眼,心想且不说玉乘风丝毫没有被挟制的迹象,就算当真被挟制,又岂是说救救能救的?再说了,玉乘风是大将军的亲侄子,若是言行失当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两人为难之际,忽见断云飞纵而起,左手成爪,径直抓向玉乘风。两人惊得瞠目结舌,心道这副统领也太鲁莽了,一时惴惴不安,生怕受其牵连,玉乘风日后打击报复。
断云一门心思活捉江离,除了报仇雪恨之外,江离若能吐露心中秘密,说不定能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是以他毫不迟疑,手下虎虎生风。
“来得好!”
玉乘风生性骄纵,最见不得别人比他嚣张,断云雷厉风行,目空一切,正是触了他的逆鳞。猛然间,冰寒灵气破体而出,玉乘风弹射飞起,整条长街在灵气控制之下,如被冻住了一般。
玉乘风见断云招式粗陋,心中冷笑不止,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如何使用,上次在绿歌馆,若非醉酒,又岂能败于你手。玉乘风一心讨回面子,浑然忘记了断云曾经战胜玉牧风,破灭无缺空间。
“抄雪手!”
玉乘风双手交叉,动作极为缓慢,但是忽然间,断云眼前一花,玉乘风双手如同穿越了空间,不知如何就伸了过来,牢牢锁住了自己的左臂。
“嘿嘿,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玉乘风以玄妙手法拿住了断云,得意至极,无形的灵气沿着指尖流淌,断云的手臂很快就覆上了坚硬的冰层。
“大言不惭。”愤怒的冷笑声中,断云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可怕的黑色。
玉乘风并没有得意多久,冰层就如狂风之中的肥皂泡,“咔嚓”一声,被黑色的灵气撕成了碎片。
断云的手臂在玉乘风的面前有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如提溜小鸡般抓起了玉乘风的衣领,猛地丢了出去。
玉乘风额头撞到了街边墙上,立时头破血流,然后极为狼狈地在地上滚了数圈,哇哇叫着爬了起来。
这时断云已经站到了车辕之上,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愤怒的虎啸之声忽然在耳畔炸响,灵气霸道地从车中涌出。
断云早有准备,双手交于胸前,飞身后退,护体灵气自然而生,但无处的压力依旧让他感到窒息。
看到一道白影从车中飞了出来,断云猛地挺胸抬头,双臂向下挥出,魂魄中的灵气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骇人的旋风,泰山压顶般的压力登时为之溃散。
白影飘然落地,一对冷目如霜,傲然道:“断云,你以为光明卫副统领就能为所欲为么?”
断云迎着玉牧风的目光,冷笑道:“玉将军,追捕刺客可是断云分内之事。”
数日不见,玉牧风威严更胜从前,对于神道之力的控制亦愈加纯熟。断云没料到玉牧风会在车中,顿感事情越发棘手,他上次能够击败玉牧风,一来是对方刚刚晋入神道,狂喜之际大意轻敌,二来是自己得益于剑王白虎的襄助,但剑王白虎脾气古怪,自己尚未完全控制。如今狭路相逢,断云不想做无畏的战斗,退意暗生。
玉牧风愤怒地握起双拳,罡风平地而起:“这么说,你是指责玉某藏匿刺客了?”
“清者自清,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