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越发的晕眩,意识断断续续,甚至压迫了视觉神经,本就模糊的视线连色彩都如同水墨画被浸泡在水中,颜色沾染混乱。
“哈……呼……”
修大口大口的喘着浊气,尽力保持自己的意识清晰……
这时,眼前一个人影,逐渐朝着自己靠近,却看不清究竟是谁。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手中长长的物件,朝着自己猛砸过来,那是什么!
剑!
是婕斯!
“不……不……别杀我,我还没有被彻底吞噬……我不能死,不能死!”
修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极度的恐惧如同一股电流,瞬间在身体内游走,解开身体各处的麻木,最后聚集在大脑处发生聚变。
“呼……”
修睁开眼,大叫道:“别!别杀我!别杀……”
身体猛的抽搐,聚齐双手挡在自己面前。但过了半晌,那可怕的大剑久久没有落下,修喘着粗气,从手臂的缝隙处望去,眼前的篝火,在黑夜中将附近映照出暖暖的光,不时发出柴火烧透噼里啪啦的声响。自己靠在枯树上,汗水已经浸透了衣领,修颓废的放下手臂,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是梦。
自离开镇子已经三天了,被宣判了死亡的自己,时时刻刻都恐惧着死亡的降临。
而充当死神角色的婕斯,丝毫意自己逃跑,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她!修也明白,虽然对婕斯充满恐惧,但她却是自己最后的寄托。
死亡,这种滋味,真的是身心备受,这种无法用语言表述。他甚至有侍候想着,干脆痛快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再受这种鸟罪……却又渴望着多呼吸一分钟的空气。
“醒了?”婕斯从阴影中走出,此时已经将软甲卸除,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篝火的映照下,更加凸显那曼妙的。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显然是刚刚洗完澡。
婕斯将篝火上面烤着的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肉用剑刺下,甩给修:“吃吧,就算是血灵也忘不了最本源的欲望……”
修捧着略微焦糊的烤肉,顿了顿便张开嘴撕扯起来。刚刚吃了两口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噎的连忙拿起水袋大口大口喝水,水撒了一脸,那块卡在嗓子的肉也顺了下去。
“你究竟能不能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修低下头,手掌紧紧抓着地面上的泥土,不知是水滴还是泪滴,顺着脸颊缓缓留下,滴落在土地上。
婕斯没有回答,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直径走过修的身旁朝林子里面走去:“我离开一会,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没有再理会抽泣的修,走进一旁的树林深处消失于阴影之中……
婕斯走了一阵,缓缓停下脚步,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虫子发出阵阵低沉的异响,也在婕斯的脚步下偃旗息鼓。
“你还要往南去吗?”
如同以往一样,那个黑衣男子依旧在漆黑的夜晚带着墨镜,喜欢站在树枝上面。
婕斯没有回答,反问道:“平安镇怎么样了?”
“没有平安镇了,因为你擅自撤出,组织又派了一些人手过去,可惜失败了,嘿,损失了几名斩杀者战士也没能挡住尸潮。”黑衣人淡淡回答,好像死掉的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
“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人吧。”
“你总能猜到事实真相,的确,平安镇又没有给予组织报酬,组织不会管它的死活。”黑衣人推了推眼镜:“一些资质不好的新人,在战场上理所应当的消耗一下,对兰珀也好交代,何乐而不为呢。”
婕斯这么多年早已经看惯自己组织的行事作风,曾经或许还抗议两句,但如今早已学会沉默。
“既然你执意往南,顺手吧。”黑衣人从内兜掏出一张黑色卡片,抛给树下的婕斯:“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魔气,在魔化之前她以人的姿态归于沉寂。”
婕斯拿着卡片,月光下,卡片银色金属边泛着暗光。正面是一柄黑色长剑,背面则是名字。
黑卡是组织内部对名牌的称呼,就是一个证明身份的卡片。这张卡片有两个作用:第一就是身份的代表,只有编入一百三十七名区域战士才会拥有。
至于第二点,因为斩杀者的身体原因,总有斩杀者或早或晚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原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如同血灵那样,被这股力量反吞噬,化为魔体。而这黑卡,就是在感知自己无法控制魔体之前,委托黑袍使,交给自己最希望死在的人手里,由他们执行自己身为人的最后仪式。
黑卡,婕斯第一次收到。
翻过卡片,望着背面的名字,婕斯眉毛微皱,随即舒展。
“这个战士我不认识。”
“我只是接受其他黑袍使的委托交给你,至于为什么找你我也不清楚。魔化后的身体会变成各种丑陋不堪的样子,你不希望你的战友变成那个样子吧,哪怕你并不熟悉的战友。”
婕斯将黑卡插进贴身的口袋:“或许等到有一天,我的黑卡也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