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活动了下在车里被拘束的身体。
“是个教父?”
“不,战争胜利后,这里被伪装成一个孤儿收容所,那名阶级敌人披着伪善的外衣,收留大灾荒中流落失所的孤儿,经常被教唆资本主义精神以及牛鬼蛇神故事。”
“简洁点,人在哪里?”白虎实在是对现在说话的方式感到疲惫,说的人不累,他听的确头大无比。
青年带着白虎走进大院,不时的几名年幼的孩子穿着并不能遮体的简单衣服从两人面前跑过。
几名女义工聚拢着院里面的孩子们,用不解又惧怕的眼光观瞧着走进来的白虎两人。
“昨天批斗过,今天下午还要做检讨,所以暂时把他关在院里的洗衣房。”青年说完,来到一所相比其他房间更加破败且充满潮气的屋子外。朝着门口背着把生锈长枪正站岗的同志道:“文攻武卫!”
那人一挺腰杆:“针锋相对!誓做中央文革的铁拳头!”
“辛苦了。”青年指了指白虎道:“这位是革委会廖主任最亲近的伙伴,今天上这里来提审里面的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
那人听完,打量了一下眼前满是胡茬的白虎,微笑着点了点头。扭身打开身后完全没必要锁的大门门锁,将门推开。
白虎摆了摆手:“你俩去吧,不用安排这个人检讨,老子来亲自教育批评他。”
青年知道白虎与上司的关系,便点了点头,一招手带走了那么岁数不大的青年。
昏暗潮湿的房间,周围两排水龙头有没关严的,正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滴,砸在几块残缺的白色瓷砖上。
这么微弱的声音,却成除去呼吸声最为响亮的声响。
一名身着破衣烂衫的男子正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借着只是进来的阳光读着手中被撕烂还剩下半册的书籍。男子头发一丝不苟,显然是不时打理,虽然身着衣服破烂,却整洁得体。
白虎眯着眼睛,望着这名男子。
谁料到,这男子头也不抬,也不曾打量白虎哪怕一眼,便淡淡说道:“谁能想到,在这么个时候,来看望我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陆熙珐的手下……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五镇兽中的白虎吧。”
这人并没有散发出一点危险的能量,但久经风霜的气息早已经无声无息的震慑到自认为天下无敌的白虎内心。
白虎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将门掩好,贴着木门打量着男子:“果然是你……”
“怎么?好奇还是惊喜呢?”男子留着半长发,微微抬起头,用手推了推一双已经出现裂纹的眼镜框,把书合上缓缓起身:“这么个场合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记得陆熙珐说过白虎嗜酒,那便喝杯酒好了。”
说话间,男子身旁突然空间一阵扭曲,一名年纪不大的男孩从里面凭空走出,将一瓶散装酒递给男子。
“你准备为他们,解封复辟?”
白虎微微攥紧双拳,他知道,凭他的实力不足以面对眼前的敌人。但他也很好奇,就凭借这人的实力,居然被一群狂热分子整成这个落魄样子。
这不是预谋就是阴谋。
“刚来的时候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但终究凭我是无法实现了,我逃过了审判却终究没逃过执行……”男子端起酒杯,递给白虎一杯:“这孩子叫虚纬物,是我在这个世界收的两个孩子之一现在,我只是想将我的能力传承下去,或许,在审判日来临之际,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也就足够了。”
白虎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杯。那虚纬物朝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迈步走进扭曲空间,瞬间便消失不见。
“看到你们,我能猜想到,五镇兽的职责便是唤醒沉睡中的陆熙珐。想来,作为这场阴谋的执行者,他最终也没有逃脱过,由他自己举行的审判。失去位灵,哪怕是神也活不过你们这些兽体。”
白虎浅浅尝了尝手中的白酒,虽然酒水浑浊,却又棉柔醇厚。但他也只是浅尝一口,甚至不着痕迹的将身体内的酒精散去:“就像你现在经历的时代,那也是一场革命。主人作为你们的一员,自愿放弃一切,是这个世界,他的伟大,可不是你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能够明白的?”
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错与否,已经与我无关。现在的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
“希望你真的这么想,我会盯着你的。”白虎将白酒一饮而尽。
“故事终究还需要延续,我希望世人能知道曾经事情的真相。”
“真相?从你的角度?”
男子摇摇头:“又有谁对谁错呢,从历史的角度……”
白虎挠了挠头,对于这名曾经他只能仰视的存在,他心中也是犹豫的。但对于强者的尊重,特别是最后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