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赵进义打开办公室的门,一份红头文件已放在他的办公作上。除了一些官方语言,上面清晰地写着:“请速调离雷子新至中原之城安全局,注意保密。”
赵进义抓起办公桌的专线电话,拨打给典狱长,但电话没人接。他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上班时间。过半小时后,他再次拨通电话,还是没人接,又看一下手表,刚到上班点。随即他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看起来,五分钟后,还是没人接。他开始显得焦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又五分钟后,还是没人接,便破口大骂:“混蛋,这是什么工作作风?”
再五分钟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此时,赵进义已经没有好声气,充满怒气地说:“现在都几点了?你们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什么工作作风?”
一连串责问像连珠炮一样灌入典狱长的耳朵,使他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脑袋一下惊醒,一种耳鸣感在脑中炸开,条件反射地回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早晨送女儿去学校核对志愿,晚了。”
“家事是家事,公事是公事,你都这个级别了,连公私分明的觉悟都没有吗?”赵进义仍然没有好声气,质问道。
典狱长不再申辩,急忙承认错误,“是,是,一定改,一定改,下不为例……”
他的话听着都有些哆嗦,赵进义便不再责问,转而说:“现在有一项急事要你处理,把华夏天宇的雷子新从监狱里提出来,先安排在你办公室,我半小时后到。”
典狱长这才明白原来是有要事,连声说:“是,我马上去办。”
赵进义又叮嘱道:“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典狱长挂了电话,便匆匆走出办公室,来到狱房,正巧王队值班。
王队恭维道:“典狱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典狱长正被赵进义的怒气塞得气鼓鼓,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突然又听到质疑声,便不分责问和恭维,反问道:“怎么?这地我还不能来?这成了你的私家花园,还是怎么着?”
王队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说:“是,是……”。突然想明白了,转口说:“不是,不是……”赔上嬉皮笑脸。
典狱长终于找到平衡,找回了权利的感觉,又恢复上位者的状态,发出“哼”的一声,便趾高气扬的向前走。王队急忙跟上去,活像一条哈巴狗。在王队后面,还跟了两名狱警。
也许是听到多人不同的脚步声,典狱长回头,说:“你一个人来就行了他俩回去吧。”
王队接过其中一名狱警的钥匙,便挥手示意让他俩回去。
打开三道安全门后,典狱长和王队来到雷子新的牢房门前。此时,雷子新已穿戴整齐,正在叠被子。这是他早上例行的事项,也是监狱的规定。
王队打开牢房门,率先进去,大喊一声:“雷子新,立正。”自己也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等候典狱长。
典狱长一边弯腰进门,一边用手挥着鼻前的污浊空气,似乎刚才的怨气已撒的差不多,这会像撒了气的皮球,憋着气说:“你就是雷子新?”
雷子新扶了扶无框眼睛,应声答应。
典狱长前脚刚踏入牢房,后脚还没站稳,就掉头往外走,说道:“跟我走吧。”
雷子新警觉地瞅了一眼王队,看他一副卑恭的样子,心想这人应该是他的上司,便放心了几分。
典狱长领头,后面跟着雷子新,王队跟在最后,出了三道安全门,最终三人一块来到典狱长办公室。
就在典狱长刚要推门而入时,发现王队还在,挤眉质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王队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人,点头哈腰后便转身离开。
雷子新见此情形,发出“哼”的一声,细声骂道:“也就是个狗腿子。”
典狱长听得真切,心想:“我的人,你凭什么骂,何况这是老子的地盘,只许老子放火,你一个囚犯还敢点灯?”本想怒斥他,但是政治的敏锐告诉他此刻的雷子新已经不再是自己监狱的雷子新,他是局长赵进义紧急召见的人物,而且利用自己的办公室,审讯室或者会客厅,可见事情并且隐秘。
他的猜测一点没错。当赵进义到达后,便示意秘书和典狱长回避,只留下自己和雷子新在房内。
赵进义伸出右手,亲切地说:“雷教授,你好。我是赵进义,中原之城司法局局长。”
雷子新本一脸无所谓,心想自己已身陷囹圄,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嘛。但见到一位局长如此礼遇,不免心中一震,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握手还礼。
赵进义:“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有些事情不能明说,也不能光看表面,到时候你就了解了。”
雷子新听得云里雾里,保持沉默。
赵进义:“这次恐怕你得先跟我走一趟。”
这句话虽然诚恳,但他上位者的命令气势仍然犀利人不容置疑。但雷子新不一样,高级知识分子的骄傲从骨子里透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