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池的车子驶入了一段过山隧道,信号特别差,歆怡之后又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见。而后手机就嘟嘟地自动挂断。
我沉了一口气。拧眉看着前方的漆黑一片。直到过了隧道,我连忙回拨给歆怡,可她没有接。
收起电话。我看向莫池,他亦是一脸的黑沉。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一颗心悬在那里,堵在嗓子口。
赶到储然的家时。那一片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好几辆警车停在周围。我一下就慌了,还好莫池扶着我。
老远我就看到歆怡,不知道她在跟警察争论什么,然后她无奈地皱着眉,回了一下头。好像在找什么,当她看到我时。眉头蹙得更紧了,连忙跑过来。我同时也迎向她。
不等她问我,我先一步问道:“里面怎么了?”
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一定是出了大事,可我却不敢去想。
歆怡的声音很沉,她说:“储然死了。可能是自杀。”
“死了?”
一听说死,我才终于恍悟。前几天为什么我总是心神不宁。
双腿顿时软了下去,莫池紧紧扶住我,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的愤怒。
这时歆怡突然跟我说:“对了,刚才警察一直找你,你赶紧过去,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我推开莫池,莫池没有松手:“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别跟着我!”
我一肚子的火,把储然的死归结到了莫池的身上,他们男人想问题,总是太简单。
歆怡看着情况不对,跟莫池说:“警察只找蔓初一个人,我们还是就在这里等吧。”
我刚迈出去,就听到白石喊了一声:“二哥!”
白石应该是打听到什么了,我没停下,一直朝警察那边去。
我想进去,可警察不让我进去,我说我是储然的朋友,他们就问我叫什么名字,当我把名字告诉给他们时,他们仔细打量了我一眼,让我把身份证拿给他们看,这才放我进去,其中一个警察说:“带她进去。”
一步步迈入里面,脚步匆忙凌乱,却逼着自己要冷静。
储然的别墅里四周都围着警察,包括房子里面也是,我跟着他们上楼的时候,看到很多警察在搜查着什么。
房间的门口也站着两个警察,我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闻到一股血腥从里面传出来。
再次检查了我的身份证后,我才被放了进去。
里面已经凌乱不堪,根本没地方下脚,而很多物件上都有血迹。
我什么都不敢想,一直往里间走。
“方警官,黎蔓初来了。”
带我进来的人喊了一声,然后一个女人转过身看我,我压根没有注意他们,视线一直在寻找储然,当那个方警官移过身子时,我才看到被她挡住的储然,她坐在床下,靠着床沿,满脸满身的血,手里还拿着把匕首,眼睛睁得老大,虽然已经没有神采,可里面却装满了痛苦与悲伤。
我一下捂住嘴,顿时湿了眼眶。
可方警官却不让我过去,仍然要检查我的身份证,我顿时恼怒,将身份证往她手里一扔,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睨了我一眼,问:“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隔着几步之遥,我看着储然睁大的眼睛,回道:“朋友。”
“你跟她的老公赵光是什么关系?”
我跟赵光?
他是我的仇人,可却没有直接的关系。
然而,他们警察怎么这么多问题?他们不知道我急着要进去吗?
我没回她问题,怒目瞪着她:“能不能让我先过去,再想问什么,我跟你们回警署,你们随便问!”
方警官微微拧眉,竟把我的身份证揣向自己的口袋,示意我过去。
我两步并作一步来到储然面前,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可蹲在她面前后,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深深地拧着眉,将她的眼睛缓缓抹下来。
当我正准备要把她手里的刀拿走时,却被方警官喝住:“不要再动!”
然后我就被她拉起来送到一边:“黎小姐,我们还没有取证完,你这样做等于是破坏现场。”
我的心情糟到了极限,正要跟她理论,她又说:“既然你是她的朋友,又是她遗书里唯一提到的人,那么现在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储然写了遗书?还提到了我?
“遗书在哪?”也许从遗书里,我能了解到什么。
“该让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方警官见我还在看储然,说,“她应该是自杀,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现在难过也没有用,人走到这一步,多多少少都是有原因的,跟我过来吧。”
她的语气冷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感觉警察跟医生一样,见多了死人,一个个都变得冷血。
储然的遗书写了整整五页A4纸,开头就写了她很难受,因为身体里注射了太多的药水。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