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柳肜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至高议会上面是什么？”

澍栩站起身，柳肜的话语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你是指……大主教？”

柳肜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喝茶，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

“所以那个执法官是被魔神之心反噬了吗？确实……除非魔神本体，根本不存在能够腐化执法官级圣殿战士的可能。所以是她腐化后精神崩溃杀死了村庄里的人？”澍栩托腮，自问自答道，“但是她死后，并没有魔神之心的踪迹啊……”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柳肜把视线转回了澍栩的双眼，“让我更在意的是，你是怎么击败一个腐化的执法官的。”

澍栩沉吟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圣银。”

柳肜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嗯。”澍栩点头道，“机缘巧合，我得到了一块圣银的碎片。”

柳肜回忆起了那个古老的传说。

两万年前，因为神界的动荡，虚空绕过的神界的阻挡渗透到了奥格丽萨大陆。数不尽的虚空造物降临到了奥格丽萨这个世界生灵涂炭。而那个时候，人类正疲于与巨龙间的战争，几乎无法有效地抵抗虚空的吞噬。封绝虚空的入侵，女皇借用了命运之神的剑刃降临奥格丽萨，击溃了入侵虚灵的首脑，并用命运圣剑封印了虚空漩涡。但圣剑也在与漩涡的碰撞中被搅碎，圣剑的碎片坠落凡间，化作了圣银。大多数人都知道后来的故事，女皇圣化了一批巨龙，圣龙与圣殿剿灭了残存的虚灵，共同维系了奥格丽萨的和平与秩序，龙人战争也因此终结。但，真正恐怖的虚空入侵，却只是作为传说留存了下来。

“圣银洞穿了那位执法官的胸口，如果魔神之心真的反噬了她，可能魔神之心也被圣银净化了。”澍栩补充道。

柳肜点了点头，即使女皇也不能毁坏的魔神之心，如果遇见真正能够逆转因果的命运神力，恐怕也无法避免破碎的命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都能清晰地解释清楚了，而且后患也被抹除了……但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的线索……

灵枫城圣殿私人会议室。

柳肜这几天找他，似乎一直都在带来令他不自在的消息，今天应该也不例外。澍栩看见了门口的柳肜——手捧一叠卷宗，面色阴沉得似是镀上了一层冰霜。

柳肜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澍栩的对面，一边将手中暗金色封面的卷宗翻开一边说：“我之前去清风村有收获了。”

“什么？”澍栩眼睛一亮，手不禁捏紧。

“你看这个。”柳肜从腰间摸出了那块灿金色的执法官之令放在古木桌上，然后眼神冰冷地看着澍栩有些夸张的表情。

“执法官之令？你从哪弄来的？”澍栩好不容易把嘴合上，连忙问道。

“我带柳澈找到了被你净化的那位教长的家，发现了这个。”柳肜从面前拿过一个白壁茶杯，另一只手拿过茶壶，手心一整金色的光芒涌动，热气腾腾的茶水从壶口流入茶杯。

“她是……执法官？不可能，执法官不是在灾变中陨落了吗？”澍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希望能平复内心的惊讶，冷静下来思考。

“这就是奥格里萨之心一直隐瞒我们的资料。不过方便我调查这次的案件，议会给我了之前隐秘的资料，你好好看看吧。”柳肜抿了一口茶，将面前的卷宗推向了对面的澍栩。

澍栩翻动着纸页，一边柳肜喝着茶看向窗外，默默地他看完。

不一会儿，澍栩合上了卷宗，双手紧扣平放在桌上，他的声音整肃了很多，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最高执法官并没有全数陨落，第十三序列执法官存活了下来……魔神之心根本奥格里萨之心内，而是失窃了……第十三序列执法官畏罪潜逃？”

不知何时，房间里已经笼罩了一层金色的灵力墙，一切的声音都无法透过这层墙壁。

柳肜轻轻放下茶杯，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但你有没有想过，魔神之心并没有失窃，而是被她带走了？”

“不……身为圣殿的一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澍栩摇了摇头，他还记得秦萸那解脱的表情，他实在想象不出她是一位严重触犯圣殿戒律的使徒……

“在圣殿，最高的是法律，然而比法律更高的是力量。只要有获得足够强大力量的契机，圣殿的法律也值得她去冒险。”柳肜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沙哑。

澍栩只是淡淡地地摇头，什么都没说。

“记得当年吗？因为没有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所以应晨丢掉了性命。”柳肜顿了顿说，“十年了，你还是和当时一样天真！”

澍栩低下了头，他紧咬着牙，那段回忆，对他而言，全是愧疚。

澍栩艰难地问道：“那为什么议会没有在裁决所的任务档案中追捕她？”

“资料上没有有关的信息。应该是有追捕的，不过只在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