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见我打翻她的水勺,脸上现出一丝怒容,冷言道:“你是茅山弟子我自不会为难,但是他脸上又没写明是你带来的,我哪里知晓!”
虽然我知道鬼婆她这是在说谎话,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见她没有继续为难我们的意思,于是我收敛了一丝怒意,然后对她抱了抱拳,道:“现在你应当知晓此人是我所带之人了,那么鬼婆大人是否能够让我们安全通过?”
“请便吧!”鬼婆见我有些火气,于是也不敢再有为难,冷着一张老脸回了一句。
“告辞”我对鬼婆一抱拳,然后拉着一脸糊涂的支勇文急忙转身离开。既然鬼婆已经松口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这万一鬼婆哪条神经搭错了非要为难起我们,那我可就有得头疼了。这在别人地盘上混,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拉着支勇文走到石柱旁,立即将白马的缰绳取开,然后催着一脸疑惑的支勇文赶紧上马,最后一溜烟跑出了古亭。
支勇文还处在云里雾里,根本就没闹明白发生了啥状况。出了古亭见我放慢了速度,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问我:“大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看你的样子刚才好像在对那老婆婆发怒呢。”
我叹了口气,然后将事情来由跟他一说。
“啊?”当支勇文听完后震惊地张大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许久之后才后怕道:“想不到那鬼婆也如此阴险,我不知不觉就差点着了她的道。要不是有大师在,我这回可就真变成鬼了!唉,看来这阴司路还真是凶险万分呀!”
“这都怪我太过疏乎,差点就让你出事了。”看到支勇文后怕的样子,我心里颇为自责。他是我叫下来的,而且我当初还打了保票,说一定不会出事的。刚才若是晚发现一点点,支勇文就再也回不了阳了,出现这种事情,可以说责任都在于我。
支勇文见我一脸的歉意,于是急忙摆手道:“大师千万不要自责,就算我真的喝了那迷魂水再也无法回阳,这也是天意,怪不得大师您。此次我能逃去此劫,我还得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呢,呵呵……”
“谢字就别提了,只要你不怪罪于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急忙摇头道,这回因为自己的疏乎差点就害了人家,哪还能受得了人家的谢字。不过这回能及时阻止他喝下迷魂水,这也是他的造化。想到这里,于是我告诉他:“此次你能躲去此劫,也是你自己的造化!若不是白马将我弄醒的话,我也不可能能及时将你救下,所以这都是天意!”
“也许是上天知道我们这次是行善事吧!所以它放过了我,呵呵……”支勇文笑了笑,然后颇为感慨的说道:“说实话,如果下阴之前有人跟我说什么造化、因果报应之类的,我定会一笑了之,但是现在,唉,善恶终有报呀……”
听到支勇文的话,我也颇有感触,点头道:“是啊,现在的人都是无神论者,没人会相信什么困果报应,所以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什么事都敢做。世人都知迷信不可信,那是因为有些人无知有病不治乱投医,利用鬼神之论误导世人的无稽之谈我也痛恨,但是可笑的是世人竟把因果报应这种导人向善的思想也当成了迷信,唉,世人下入这地府遭受报应也是自找,怨不得人!”
“大师说的极是,若不是大师这回带我下来地府,我肯定还在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而拼命,岂会知晓生命的意义。黄泉路上的生死离别、望乡台的无尽悔恨、恶狗岭的因果报应……这一路走来让我明白了太多,太多!”支勇文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感慨万分。
“你能明白此道算是最好不过了。呵呵……”我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望了一眼前方,打马往前行去。
前方是一片平原,地势虽然平坦,但是其它景象还是与之前各处一样,没有树木,也没有花草,赤黑的平原上只有阵阵的阴风……
阴间的天永远是昏昏沉沉的,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更没有日月与星辰,天上永远被黑暗笼罩着,地下尽是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算算时间我们下来地府也有数个时辰之久了,这地府的阴司路已算绕了半圈,一路走来的所见所看都离不开四个字,那就是“黑暗”与“死亡”!
走在这种没有一丝生气的阴司路上,若不是自己还骑在白马上,有时我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就这样走在死气沉沉的赤黑平原上,我们两人都不知为何沉默了起来。许久许久之后,支勇文打破了这种沉默,开口道:“大师,下一站是哪里呀?民间传说中的奈何桥啥时候到呀?”
我望了一眼前方,回道:“下一站就是咱们的目的地枉死城了!而奈何桥不在这个方向,它在酆都城那边,我们此次根本不需要经过那里。”
“哦!不过不要经过那里也好,这一路实在太凶险了,这下我们终于快要到枉死城了,哈哈,这阴司路可真不是人走的呀!”支勇文听到就快到目的地了,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呵呵,你都说了这叫阴司路,当然不是人走的拉。”见到支勇文那兴奋的样子,于是我也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