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方的溃兵见此有些犹豫,可还不等他们选择,便又听见后方那煞星的声音:
“闯阵者,生。否则,死!”
随后再次见到一名打算向军阵旁边逃去的同袍被一员满脸狞笑的黄巾将士腰斩,之后只听“噗通”一声。
其上半身身体掉在地上,而整张脸痛苦得扭曲成一团,嘴里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却咬着牙缓缓爬向那满是鲜血的下半身,直到艰难的爬到下半身身边。而他爬过的地面却铺出一条尽是猩红的地毯,以血为毯!
可他此刻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移动不了下半身,而后用力全力抬起脑袋,用那满是绝望尽是痛苦的眸子带着一丝乞求的神色望向旁边的同袍,嘴里刚做出一个“帮”的嘴型。
还未说得出口,就瞪着双眼无力的垂下头颅。“噗通”,溅起点点水花,遮住那张绝望而尽是恐惧的面孔。
见到此景,哪怕是那名造成如此惨状的黄巾将领也心生不忍,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后方远处的楚轩亦是皱了皱眉。
而他旁边那名被他求助的同袍见此却瞬间崩溃,整个人都被吓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朝泥水中磕头。
双眼无神,只是嘴里时不时轻轻地呢喃着着央求着“别杀我,别杀我”。
周围的人见此也都尽是鄙夷,不过不知为何,又有些同情。
而其他溃兵心中也升腾起无限恐惧,再也不敢犹豫,看了看前方军阵,又想起刚才那同袍的惨状,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心底一发狠,一咬牙便迎头闯上军阵,近五六千余溃兵瞬间就将那三千人数的军阵闯得七零八落。
而若那三千精锐对阵若是对阵万余黄巾,也都不至于溃败得如此之快,因为他们兵器远比黄巾暴民的精良,武艺也远比黄巾暴民高超,士气也已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以必死之心阻挡追兵。
而他们此时面对这些本是同袍的溃兵时,却无法再以必死之心而战。因为他们对于这群无路可走的同袍本就同情,也是和自己一样被抛弃的士卒,下手往往会手下留情。
而对于溃兵而言,这些作为往日的同袍往日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也就算了,但现在不给我们让一条生路就算了,还要来杀我们,手下自然不再留情,甚至比平时作战还要勇猛。因为这,是活命!而不是功劳和赏金。
楚轩见次,叹息一声,举枪着那十数名黄巾将士喊道,
“破敌之时就在此刻,杀!”
说着便率先冲杀进那已经七零八落的军阵中,直接杀向那名还企图指挥士兵列阵的将领。
而那满脸胡渣的将领见到楚轩向其杀来,心中满是绝望,
“若非这小贼,我军将士岂会落到如此地步,至于惨败。”
虽知自己可能并非楚轩对手,不过依旧咬紧牙关,一拉缰绳,同时双腿猛地一夹马身,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箭一般朝楚轩急射而去。
楚轩也是向着他冲去,在冲到他身前是五丈左右,抿了抿嘴,随后双腿忽然猛地用力一夹马身本就跑得飞快的马儿再次加度。
而那将领本却料到楚轩猛地加速,眨眼间便从原本相隔的五丈距离跨越到三丈之内,来不及补救,只得亡命相搏,企图同归于尽,于是破釜沉舟,猛地用小腿加紧马身,整个人几乎跨站在马上,人借马力,就要举起带着寒光的狼牙棒以流星坠地之势当头向楚轩砸下。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楚轩的长枪就已经崩在那刚刚举起的狼牙棒上,那员将领手中狼牙棒也被瞬间崩飞,右手虎口也满是鲜血,半边身体也是隐隐作痛,颤巍巍的重新坐回马上。
随即就两人交错而过,可就在这瞬间,这个双方将领最放松的瞬间,楚轩皱了皱眉,忍住刚才兵器反弹所带来的微微不适,猛地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长枪,刺入那员将领的后心。
而那员将领此刻则突然感到背心一痛,似乎被什么穿体而过,低头一看,看见只剩一点枪尖的长枪正极速的从胸口抽出,旋即便明白过来。
无力的抬起头,双眼无神的望着远处的天空,那是家的方向,随后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战场中的三千将士,惨笑一声而后,便再也不住了,身体一歪,坠身下马。“噗通”一身,溅起的点点水花,遮住那无力的双眼其那怕是死了,也依旧显得威武雄壮。
看似那武将向楚轩冲来到坠身于马下过了很久,其实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楚轩抽出长枪,便不再看他,只是心中有点惊叹,
“当真勇士,竟欲与我同归于尽!可惜了。”
随后向那百余米外另外一员将领望去,发现他此时正用大锤锤得一员黄巾将领前胸崩塌,整个人从马上倒飞出去,直到撞翻两员黄巾暴民才停止。
而此时围攻他的其余几名黄巾将领也借着这个机会纷纷将兵器刺入他的身体。
终于,那员将领此刻也不堪重负,低头用无神的眸子满是留恋的看了眼身下的马儿,想松开拉住缰绳的手,来最后抚摸一下这陪伴自己多年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