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虽然性情清冷,难以为除武道以及亲人以外的东西改变情绪,但此时见这人如此无礼,也不禁微微皱眉,再次问道:
“你为何这般看某?”
“呵呵。√”
莫悌听后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不再看他,重新低下头休息。
但这声嘶哑的笑声和之后的莫悌之后的动作,却是让方朝直接怒了,而越是平淡难以为外物所动的人发怒时越是直接恐怖,比如此时的方朝。
只见方朝那双本来平静的眼神此刻瞬间化为利剑一般,锋利而刺人,整个人也如藏鞘十年的利剑重见天日,冲天剑意瞬间而起,似乎刺破虚空。
寂静的暗室中仿佛也隐隐有剑鸣之声,似乎其方圆数丈化为剑域一般,虽然身不能动,但满身剑气却是直逼向对面的莫悌。
而莫悌此时却突然感觉一股剑意向自己袭来,整个人不自觉的隐匿起来,气息竟然完全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若此时有人在他面前,不注意看他,或许也不会发现这里竟有一人。
同时莫悌抬头向方朝看去,沧桑的眸子已经闪着杀意。瞬间,方朝也感觉周身忽然泛其一股致命的寒意,不自觉凝神警戒。
可也只是片刻,莫悌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收回浑身气势,重新低垂下头。
“剑门弟子什么时候变得似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刺杀一名孩童却如此心安理得。”
只听莫悌用嘶哑的声音嘲讽的问道,至被生擒以来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也是对于之前提问的回答。
方朝听闻他侮辱剑门,心中更加愤怒,可紧接着又听到后半句,心中愤怒顿时一止。沉默片刻,也不再问此人既然不愿,那为何还要出手,随即重新仰起头,眯上眼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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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你们这两个小人,亏你们还有如此武艺,却只知行那等卑鄙龌龊之事,当真是浪费了尔等这身武艺,污了宗门之名。”
一个非常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鄙夷传进这件暗室之中,随后便见一名双手各提着一条长鞭的男人冯宇走进这间牢房。
这人似乎是个跛子,走路的时候右脚一跛一跛的,似乎一不小心便会摔倒,不过那步子却仿佛拿尺子量过一般,每一步的距离都是完全一样。
此人身形也是显得有些瘦削,甚至有些佝偻,不过他那身微微隆起而无法隐藏的暗金色肌肉,以及那手中的厚厚的老茧,却显示此人也定非等闲之人。
此人进去特质牢房,随意扫了里面方朝莫悌一眼,就一跛一跛的走到两人侧间,可以同时看到两侧的人,而两侧的人也可以看到自己。
而后似乎有些可惜的再次啧啧了声,声音依旧嘶哑,接着又满脸笑容的压低声音说道,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要悄悄告诉好友一般:
“不过你们还不知道吧,一月后,你们便会被当众处斩了。”
两人闻言却是没有丝毫反应,这人见此,忽然叹息一声,似乎有些不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说道:
“哎,不过,谁叫主公仁慈呢,昭告天下,若你等背后主使愿意站出来承认,便得饶你等一命。”
“不过现在,你们猜猜,你们背后的主使.......会站出来吗?”
不过说到最后一句,语速却是慢慢压慢,声音也是慢慢变小,却是刚好能让两人听到,怪异的语调、嘶哑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极为诡异,心智不坚的人恐怕就会忍不住被其勾的猜疑不断。
等了片刻,此人又接着说道,似乎有些大气:
“你们不若也招了吧,或许你们背后的主使会现身呢?最后岂不是白白受皮肉之苦,某也可以少费些功夫,岂不快哉。”
可此人说完之后,却不带两人回答,狞笑一声,似乎是等不及了,手中长鞭子便高高仰起,化作万千幻影,携着翻滚的气浪,不断向两人身上袭去,随后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
足足半个时辰,再看两人,身上伤痕依旧只是那些伤痕,没有多填一道新伤,仿佛之前都是打到空出一般。若非那刚刚结茧的伤口又一次被裂开,溢出鲜血,或许旁人还会以为之前的鞭影都是抽在空处。
而两人也是感到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却只是让其中一人眉间紧锁,而另外一人依旧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反应,似乎晕过去一般。
“不错,某就喜欢你们这种硬骨头,坚持久一点,好久没有碰到你们这样的人了,招的太早或许也不好哟。”
冯宇像是练完武一般长吐一口气,而后看了眼两人,而后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似是蛊惑的说道。
接着便不待两人说话,转身快步走出去,似乎是“担心”两人直接招了一样,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