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渤海郡,男皮城,议事大厅中。
吴蜕待行完礼后,看了一眼何显,直接起身,满脸急色道:
“主公,李进如今昨日就已连下南和、平乡、任县、南?四座城池了,说不定今天就要占领巨鹿全境了。”
张柄闻声大惊,看了一眼何显,面色有些难看: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如今我等可确定这绝不是楚无敌的诱敌之策,我等是否也要出兵相攻?取回河间安平两郡。”
座下何显面色也是有些难看,也有些不解。
难看是自己之前说这是楚无敌的诱敌之策,而如今李进战果却可以证明楚无敌并非是诱敌,而是真的军心不稳,但自己之前献策却阻止了主公出兵,定然会被吴蜕说成贻误军机!
不解是冀州降军降了近半年了,怎会军心动荡呢?就算军心动荡,也不至于如此轻易便被李进连下四城吧!
张柄想着李进一天内连下四郡,也不再犹豫,直接作出决定,高声道:
“自然要出兵,若我等不出兵,难道要等李进占据楚无敌在冀州占据的郡县再来攻打某吗?”
闻言,吴蜕笑了笑,再次瞥了一眼何显,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快意,又出声道:
“哎,若是早出兵两日,现在我等可能已经取回河间安平两郡,甚至可以去抢夺中山常山两郡!”
张柄闻言,心中野心也不自觉开始升腾。
是啊,若是早些日子出兵,如今真的谋划中山常山两郡,等夺得两郡后,李进还是自己对手吗?等击败李进,自己便是这冀州之主了!之后还会怕楚无敌吗?之后再……
可转眼间,张柄就想起自己早些日子并未出兵,心气不由一泄,种种美好的想法瞬间便被拉回现实。
可恶!若不是何显,若不是他说这是楚无敌的诱敌之策,某早已会出兵拿回河间安平两郡!有望天下之主!
想到这里,张柄心中忍不住开始滴血,又看了一眼何显,眼中不满更甚,忍不住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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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半边天空被照得宛如赤霞,一行十余人骑着骏马穿梭于大道之中,正是楚轩一行人,此刻已经与金台莫亡两人分开十余日了。
半柱香后,楚轩就来到一座城池之外,永安,过了这座城,差不多就快并州了。
城后,楚轩等人随便找了一间客栈,放好行李,便到大厅用餐。
“听说了吗?李进前些日子出兵攻打镇北将军,只一日之内,便连下半郡。后来张柄也出兵,也在一日内夺下河间一郡。看来这镇北将军也不怎么样嘛。”
一阵闲聊声传进楚轩一行人耳中,楚轩闻声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恼怒的同时,也不禁心中沉重,暗自思索。
怎么回事,以如今的李进张柄的实力,怎么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对手?父亲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时,楚庄肖飒两人听到如此瞧不起自家将军的话瞬间满脸爬上怒色,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冲着那开口的青年怒骂:
“竖子,安敢如此蔑视我家将军!”
说着就要撸起袖子上前揍那青年一顿,王越几人也是心中恼怒,也随之站起。
君辱臣死怎是空口白话?
“等等……”
就在这时,楚轩出声止住几人,转而望向那名青年,眼中冷光闪动:
“你可知晓为何镇北将军会败在李进手中?”
那青年也看出楚庄肖飒这一群浑身伤痕的人非是善茬儿,心中忍不住有些惧怕,随后见那伙人被楚轩阻止,心中惧怕才微微缓和,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楚轩,却见他眼中冷厉,刚放松的心又提起:
“大、大概知晓。”
他喉咙不自觉滑动了一下,却看见楚轩眼中冷色更浓,连忙道:
“之前有传言说镇北将军半年前俘虏的二十余万冀州军军心不稳,俱都前往幽州,如今镇北将军在冀州的郡县大概空虚,才会被李进如此之快拿下半郡之地吧。”
楚轩听完心中更奇怪了,冀州降军军心不是早就稳固了吗?父亲到底想在做什么?依旧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思索,等回去之后,一切就都能明白了,旋即再次看向那青年:
“你既然知晓原因为何还敢乱嚼舌根?”
那青年闻声看了眼楚轩,由瞟了眼满脸怒色怒视自己的蠢蠢欲动的楚庄等人,哆嗦一阵,始终没有开口。
楚轩看着此人懦弱的样子,眼中冷光消散,有的只是不屑,真不知道如此懦弱之人怎敢蔑视自己父亲!
“滚!”
……
第二日楚轩早早起身,正用餐时,忽然又听见有人念到“镇北将军”四个字,也不由向声音传来出望去,却见几名江湖汉子皆是义愤填膺状,一声声满是怒气的声音之他们口中而出。
“今日朝廷发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