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命,注定在数年后的马梅里利内战中大放异彩的著名将军不应当因为自己年轻和不成熟所犯下的愚蠢错误而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兽人军队回头要收割仅存的几个骑兵的时候泰斯特率军赶到。年轻的督军诺尔举起战斧本打算抢在泰斯特冲过来前先砍死面前这个看上去身份最高的将领。至于最后的战功是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纸上谈兵的“小子”,他才不关心,他现在只想要完美的胜利。
但是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发现阿瓦隆的身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这时他才注意到,泰斯特不是仅仅带着骑兵孤身前来,在黑色的装甲骑兵海里混杂着几个骑着白马或者毛驴的老头。或许他们拖慢了行军速度,但是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能真正救下来这些不听话的臭小子。
牧师,或者是法师。反正兽人也分不清其中的区别。
至少他明白,阿瓦隆身上的闪光意味着自己已经失去的收割这些残兵的机会。紧接着一轮弩箭从天而降。
哈桑的标枪狼骑兵的灵感不是从别处来的正是常年对抗镰刀的弩骑兵产生的产物。
和诺尔一样心有不甘的兽人不是少数,几乎兽人都恶狠狠的盯着远方的“镰刀”仿佛他们给自己的胜利带来的巨大的污点一般。他们把标枪夹杂着无法完胜的怒火如数回敬给了“镰刀”。
当然泰斯特其实也很惊讶于兽人的学习能力,只不过一来他刚刚早就在城墙上看到了标枪狼骑的威力,再一个就是眼下还有救人这件比惊讶发呆更的事情。
哈桑和泰斯特作为一流的统帅知道如果标枪狼骑和“镰刀”在此时此地打下去的话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是时候见好就收了。毕竟这场战斗已然分出胜负,打下去也对解决两国三十年来的恩怨没有裨益。
角声再次响彻云霄,只不过这一次的角声充满了悲怆。
泰斯特带着一个牧师和几名士兵走到依旧被战马压在地上的阿瓦隆身边。士兵们合力把阿瓦隆从铁甲战马下面抬了出来,站起来的阿瓦隆先是环顾战场上遍地的尸体残肢,然后看了看几个自己信赖的亲信,有些已经是死人了,然后抱住老元帅放声大哭,而泰斯特元帅也像一个爷爷一样抱住阿瓦隆让他哭泣。
哭可以,但是哭过之后却不能休息,如山一般善后的工作像潮水一样涌来。收尸士兵们的尸体,防止产生瘟疫;整理出他们的遗物,然后寄还给家中;清点这次战争的损失;向议会报告……等等等等。无他,因为战败了,就必须做这些事情。
当然一场两场的失败对于马梅里利联邦来说其实无关痛痒,尤其是这次战败只阵亡了一万多人,其他人大多只是受伤。这样的伤亡和以前的教权战争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战败的责任还是要追究的。
相对于人类军队的沉重,兽人那里就轻松多了。
产自原南方沙漠的兽人座狼和北方娇生惯养出来的战马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他们跑动起来比战马要稳,耐久力也更强所以大部分兽人士兵累了可以直接在座狼身上睡觉。哈桑也不例外。
“恩,有什么事情先睡一觉再说,先派人收揽一下附近的士兵,然后过几天再去收拢阵亡将士的尸体,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林克会处理好的,没问题。”
这时胜利者的特权。
老将莫坎则在任劳任怨地帮衬着哈桑。在他眼里,这个大督军早就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而是一个兼具野心和才华的将领。
“或许我等老兵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吧。”
“老督军,麻烦您过来一下。”
“啊林克副官。”这时林克过来打断了老督军的思考,“请问您有何贵干?”
“关于那两个人,怎么办,他们现在一直在高喊是我们出卖了他们,老实说虽然现在仗打完了但是他一直这么不断诋毁大督军我总感觉有些不妥。所以我希望您能出面镇他们一下。”
“啊,是喀拉西和夏科啊。”老督军若有所思。
“说实话,其实现在大督军阁下也非常生气。就在刚刚睡觉前还一直和我念叨‘就因为这两个蠢货的存在才让他失去了完胜的机会’。所以我觉得如果让大督军出面这三个人非决斗不可。”
老督军笑了笑,果然还是年轻人。
“好吧,如果你认为我这张老脸还能值几个钱,那我就卖你这个面子。”
“那就谢谢大督军啦。”
同时,喀拉西和夏科正在不断谩骂哈桑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不过因为心有顾忌不敢扯开嗓门大骂,要不然凭借兽人的嗓门,两万多兽人除非有聋子,否则全能听见。
就在他们骂到爽得时候,莫坎老督军骑着座狼走了回来。
“二位,你们是不是认为战斗结束后在军中干扰士气就不用承担军法了?”
“老督军,你评评理,这个小子他出卖我们,最开始指定的就是牺牲我们的战术,到现在……还说是我们拖后腿了,您说有这个道理么?”喀拉西首先表达出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