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机会就到来了。
随着马梅里利联邦的对外战争规模不断扩大,马梅里利也开始不断征兵,而基础军官数量严重缺乏的问题也附上了台面。对此,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开始从平民之间征召人手进行军官训练。
这时平民晋升的机会,而对于戛纳尔来说,这更是一个逃离地狱的机会。当然,选择成为士兵也是可以的,但是考军事学校的最低标准是十六岁,而军队的入伍标准则是二十岁。但是对于戛纳尔来说,不要说是四年,哪怕是一天,他都无法忍耐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下生活的日子。
戛纳尔每一天每一天都盼着自己赶紧成为一个十六岁的大人。只要到了十六岁就可以应征入伍,当有一天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他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悲伤的噩梦。
戛纳尔十六岁那年的国家征兵日,这个来自莱恩王国农村的小伙终于成功地在数十万报考者中脱颖而出,当他拿到了许可证的时候,他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终于可以从那个男人的魔掌下逃离。
他兴奋地拿着那张纸在村子里飞本,村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终于可以结束这场长达五年的噩梦了。但是他却在兴奋中忘记了自己的最大的敌人,他那恶魔一般的父亲还在家中。
“手里拿的什么?”
当他拿着马梅里利贵族军事学院的的许可状飞奔回家的时候那个嗜酒的酒鬼就站在门口。
这一刻戛纳尔简直像打死自己自己竟然因为兴奋,彻底的把这一次机会浪费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这个面前的这个老头子等下到底会用什么可怕的方法抽他。相信我没有谁不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更知道怎么虐待一个人的肉体。
可是当老迪克从戛纳尔的手里一把抢过许可状的时候,这个暴戾的老人最终选择了什么都没有做。
他默默地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又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许可状,然后随意的扔到地上走进了房间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日子还要过下去。戛纳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然后拿起了地上的许可状开始准备晚饭。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父亲是一个瘸子,以往的记忆里只有殴打,无尽的殴打。
那天的晚饭,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是在吃完晚饭的最后,老迪克最终还是开口了。
“布鲁斯。”
一个没有听过的人命。
不过戛纳尔还是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
但是老人,仿佛自说自话一样完全没有在意戛纳尔的眼神。
“布鲁斯和你长得一样帅,就在他穿上军装的那一天,他特别的帅,特别的臭美。简直踏马的要上天。”
“就在离开这里的那天,他和漂亮的姑娘跳舞,穿上军装的混蛋着这么和每一个姑娘跳舞,然后对品头论足的,真踏马混蛋,也就是老子当时有老婆了。”
“可是在战场上,他的脸直接被长矛刺穿了。真幸运,他不是自己的身体被刺穿而是脑袋,这个臭美的家伙永远也不用知道自己那漂亮的军服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哪怕被刺穿的是心窝他都会会低下头看到那身被胸甲包裹这的肮脏军服是怎么被染红的。”
“你,你个小混蛋!”老迪克用尽全力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的脸然后说道,“至于你,你会死的比他更惨,你会被法师的魔法轰烂,你会眼睁睁的看字自己的肠子,器官从肚子里流出来然后没办法收回去,哪怕收回去也是充满了泥土,送到后方以后因为破伤风悲惨的死去。是的,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亡!”
这是第一次,戛纳尔对自己的父亲的经历产生兴趣。或许不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但是肯定是五年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或者说再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这是一场悲剧,一场巨大的悲剧。
但是无论如何戛纳尔都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第二天,军队的公共马车来了,村子里被征召的士兵和他在一起排成一队,登上了那个前往莱恩王国神圣国度的马车。
就在马车上,每一个年轻人都享受着家人,朋友的赞美和鲜花,相对于新兵,他们更像是已经凯旋的英雄。不对,在这一刻戛纳尔终于明白了英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英雄得到的永远不是鲜花和掌声,那是抱着英雄梦的菜鸟最东西。
英雄意味着战争,意味着血,敌人的,战友的,自己的。意味着伤痕,意味着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的心灵。
永远不要期待成为一个英雄的样子。
突然间,戛纳尔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用四年的时间给自己上了一堂名叫现实的残酷课程。
只是戛纳尔明白的太晚了。
当戛纳尔打开自己的背包,一件一件地漫无目的地看着自己的行李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没有别的,只有两张珍珠银行的存折,里面是他三年里打零工得到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