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船的船长将船只停靠在阿诺乌尔城内的一个河港上,在那里,贾尼的家人早就着奥托一行人的到来。
“你辛苦了。”一个成熟的女性走了过来将一条围巾围在奥托的脖子上。
奥托则在女性将围巾围好之后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然后回应道:“我回来了,玛利亚。”这个女性就是贾尼的母亲,奥托的妻子,玛利亚?阿克曼。
然后奥托和玛利亚交代了几句,玛利亚点点头于是带着三儿子佩克里奇和小女儿艾米丽以及一众家仆走了过去。
而奥托则让自己的长子费德鲁克过来。虽然费德鲁克在天赋上或许不如贾尼,但是他的经验,以及冷静的头脑,忠厚的性格让奥托觉得这个儿子非常可靠。
“费德鲁克,你等下和我去一趟议会大厅。”
“可是父亲,贾尼……”
“他需要一点时间。”
和别的大家族不同,阿克曼家的兄弟是很相亲相爱的。在阿诺乌尔的纨绔界有一句话:“如果你招惹了阿克曼兄弟中的一人,那你就只能等着三个人的怒火一起倾斜到你的头上。”
可以看的出,费德鲁克这个大哥是多么的宠弟弟。
当他知道自己贾尼的天才之后,他毫无保留的偷偷教自己的弟弟一些潜行的技巧,以及告诉他自己曾经遇上的事情。一方面是想想自己弟弟炫耀,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贾尼能成为阿克曼家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当费德鲁克听了父亲的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贾尼,看见他仿佛失去了心灵一样的神情时,叹了一口气。
“果然太早了么?父亲。”
“是我太心急了。”
“但愿,他能走过这一关。”
奥托点点头,带着费德鲁克换了一艘阿诺乌尔游船,二人就这么前往了议会大厅。
……
魔法,能量,紫色的奥术逸散体在空中飞舞。
脚下的地面时而变成沼泽,时而化作砂砾。
无数的铁砂组成的牢笼困在自己的面前。
而自己却没有发出一个能够还击,哪怕是稍微抵挡一下的魔法。就这么放任着自己的对手施展一个又一个暴虐的魔术。
“对不起,我不会让你送死的。”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家伙,自己明明说的那么好听,事实上到最后也没有阻止她一下。
“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施展出来的魔法其威力是远超其他情况下发出的同类魔法。但是由于法力必须要在人体内进行一个周期的运转才能转化为奥术能量,所以当人心理产生巨大的波动的时候,额外的情感会降低大脑的运算能力,导致法力未经提炼直接在身体内运转。这种粗狂的魔法能量在身体内运转的时候将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尤其是脑部负责运算的部分与负责人类行为的部分。这就是魔法师的暴走。”
明明这些东西,在冥想课的第一节课里,那些老头子就已经讲过,甚至可以说是强调过,但是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老师的教导。
“对不起,凯瑟琳。”
贾尼坐在船舱里回忆着那天和凯瑟琳交手的场景。
当凯瑟琳即将因愤怒而失控的时候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个手刀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当时自己却认为少女和自己一样冷静,站出来只是因为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不得不说自己太天真了,天真到极致。在那种情况下,人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和眼看着来自世界的恶意不同,凯瑟琳,她当时是直面这个世界冰冷的恶意。
当意识到少女的异常的时候,自己只需要一个拘束魔法外加一个受到就能阻止这一切变得更糟糕。
然而自己却因为害怕伤害她,所以不敢对她使用一个魔法。放任她在愤怒的情况下施展了多个大魔法之后才下定决心阻止她。
当自己决心阻止她的时候只要足够果断,依照就可以将她制服。但是自己再一次犹豫了,只是用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遮蔽视线的魔法。不仅没能达到阻止凯瑟琳的目的,反而让她吸收了更多的魔法能量。从而让精神回路承担的更大的打击。
一般人认为法师的战斗就是满天飞舞的魔法,到处闪耀的光柱和异常的自然现象。或许一般的法师学徒交火的时候是这样子的,但是高水准的法师是不会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的。对于真正登堂入室的魔法师来说,到处飞舞的魔法将会是最好的法力来源。
这是多么简单的常识,自己却在最后一刻犯下了只有学徒才会犯的错误。
当自己在卡洛里的烟幕弹的掩护下到达凯瑟琳的背后并且下定决心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他伸出手,打算用手刀阻止暴走的少女。
当手刀落下的那一瞬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下到底有没有落下来。
无论如何少女之所以躺在这里要承受昏迷与休克带来的痛苦,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因为自己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导致的。
“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