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保罗斯基说的没错。这就是命运,属于东布洛夫斯基的无法逃避的命运。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他带领义军获得了无数的胜利,也品尝过很多的失败,但是无论如何,在他的领导下义军从来没有被真正被打败过。无论经历了多少挫折都能重新站起来直面强敌。
但是这一次,东布洛夫斯基倒下了。他再一次毫无意义的炮击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在一旁的彼得列夫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他已经和士兵们一样认真地挖了一个足够深的防炮坑,明明他的反应比一般人都快,明明,明明,明明一个实心弹,就这样毫无道理地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然后从上而下把东布洛夫斯基,翼人的,亚人的最伟大的英雄碾成了肉泥,他的翅膀恐怕是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器官了。如果可以算的话。
最伟大的英雄,也不过是一个人。无论是亚人,还是什么人。
“东,东布洛夫斯基……喂,喂,别开玩笑啊,或者你就说句话吧,说话啊!你那些无聊的冷笑话还是什么都可以你他妈说话啊!”
彼得罗夫试图从放炮坑里跳出来冲到东布洛夫斯基那里,如果那团碎肉还算的话。而防炮坑里的矮人则展现出了他们不真实的怪力:“冷静!别过去!炮击还没结束!”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眼泪,从这个人的眼睛里流了下来,这个坚强的汉子,留下了眼泪。波利斯的首都被攻陷那天他没哭,自己的家人死于战火的时候他没哭,就算是流落到马梅里丽当了一个流亡者的时候他都没哭。
但是现在,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自己最敬重的人连尸骨都没留下来的时候,他哭了。
然而哭泣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根据东布洛夫斯基原本的策略,只要外围的援军到达,接下来就是突围了。如果他还活着,这个策略必然会被贯彻下去。但是现在,他死了。
很快,炮击结束了。人都慢慢地从防炮坑里出来,他们慢慢地走到了那团生前名为东布洛夫斯基的碎肉旁边,然后鼓起勇气,把头伸了过去,然而他们看见的,是永恒的绝望。那个趴在地上的士兵到最后都没死,说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幸呢。他到最后只剩下在地上哭泣的力气。彼得列夫把他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而那个人,只是在抽泣,不断地抽泣。
人都互相看了一下,然后彼得罗夫右手攥拳高声大喊:“复仇!”
“复仇!”
一时之间,整个瑟萨洛尼卡林地充满了复仇的呼声。
……
这一天,贡?洛萨的军队照旧对着这片小小的林地开火砸了一顿,瞄准着那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打中什么的东西打了一顿。说真的,贡?洛萨自己都有一点厌恶这种生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在第二天再一次尝试强攻的时候,他一直的目标出现了。
东布洛夫斯基以自己为饵,把贡?洛萨引出防御阵地,贡?洛萨又何尝不是也以自己为饵。对付战术灵活多变的东布洛夫斯基,单纯是坐在防线里对方像傻子一样冲击自己的防线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决定要用自己当作诱饵,引诱东布洛夫斯基的主力军前来决战。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结束战争的通路。巴佳尔半岛,尼斯帝国已经承受了长达一年半,甚至两年的战火,期间还包括了一次政变,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战火了。
保罗斯基虽然没有把马梅里丽议会军带来,但是他带来了义军剩下的主力。事实上不出他的所料,虽然建国委员会对这些军队也下达了待机的命令,但是相对于不合理的命令,东布洛夫斯基的个人威望在士兵中间有着效果。在他们听说东布洛夫斯基和他的主力军被包围的时候,这些人像是疯子一样,完全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大营。
对于他们来说,拯救领袖,是最的事情。
“进攻!东布洛夫斯基就在那里!把他救出来!
“士兵们!叛军主力就在那里,全体列阵!”
在没有护栏,拒马以及壕沟保护的时候,火枪兵面临骑兵的冲锋是非常脆弱的。万幸的是义军联盟里唯一一只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只剩下马梅里丽议会军的钢铁骑兵师。而这支部队已经被下令禁止出现了。而义军自己的翼骑兵团则在战争初期被毫无意义地浪费在了里本加达战役中了。
矮人们挥舞着战斧,巨人手持战锤,翼人的长矛闪闪发亮,一边奔跑一边张弓搭箭的精灵凭借自己矫健的伸手飞奔在第一线,狼人们对着天空一声怒嚎,化作了狼头,修长的四肢意味着绝对的力量。
这样的部队,在人眼里都是充满压迫感的,他们有难以匹敌的力量,有不可战胜的意志。但是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贡?洛萨。
在开阔地上对着成排的火枪兵冲锋,无论从什么角度上讲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经历了快两年的战争,贡?洛萨兵团早就从战争开始刚上战场的新兵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兵。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排成了线列,然后举起自己的火枪。然后士兵们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