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三骑的马梅里利轻骑兵在山区里能不能追上一队全速前行的天马骑士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人答案恐怕会是出奇的一致的:别做梦了。
在山区这种崎岖不堪的道路上追赶会飞的东西,开玩笑呢?
但是可以不追呢?绝对不行,不可能!如果真的让一个大魔导师,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的大魔导师上了战场,还出事了的话,那么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命,现在也得搭上自己的命去追。如果能就这么累死一两匹马那就更好了,毕竟如果能就这样表现出自己真的用命去追了的话,如果真的最后没成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也应该可以更好交代吧。
但是可以猜到,当他们追上天马骑兵的时候,要么就是对方在返回,要么就是出事了。
当然,莱因哈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毕竟现在他的思路和那些小兵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他们玩命的追逐着一个并不可能追上的目标。一直追了一个多星期。
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追上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孤零零地在山里赶路的大魔导师。
……
乔瓦尼?布鲁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周围的佣兵们都在看着他,着他的下一句话。
“看来,不好意思,我们又要替马梅里利人卖命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说话,人都坐在那里低着头,要么在保养着自己的武器,要么就是在玩弄着自己手里正拿着的东西。
“我不想过这种人日子了。”
突然一个人嘀咕了这么一声,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自从巴佳尔战争结束后,这些人就一直在试图逃避这一切,他们当过强盗,尝试过当农民,后来他们选择了当佣兵。
但是无论他做出了什么选择,最后到了现在他们依旧躲不开马梅里利的阴影。马梅里利只需要一纸调令,外加一笔打赏钱,就能让他们卖命。
这就是现实,没有了自己国家的人,就是没有选择自己的命运的资格。
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帐篷,乔瓦尼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这只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
终于,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合自己认为适的说辞:“这次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其他人,就这样解散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终于,听了这句话,有人抬起头看了看他们那个不怎么可靠的团长了。
沉默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有一个人,打算张开嘴,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我已经,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
突然那个站起来质问他的人一把把他的肩膀拉了过来,强迫他面对着他们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兄弟么!”
很快,这些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全都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一个几乎从来不可能看见的事情:那个硬汉,那个雇佣兵之耻,那个翼人族的英雄,那个混蛋一样的人渣落下了眼泪。
“喂喂喂,你可别吓我啊,怎么,你怎么了?”
这下帐篷里人都不知所措了,他们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这一天。
很快,乔瓦尼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把眼角的那一丝眼泪抹掉,然后说道:“没什么,不用在意。”说完,他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表情,在座的人,都很熟悉。以前在巴佳尔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他要殿后或者要执行一些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任务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按理说,一个简单的空中侦察任务,他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除非,一种情况……
“你,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一个侦察任务而已……”
这时,另一个翼人士兵站了起来:“够了!你这个表情我们太熟悉了!还有你那种交代后事的语气!”
说到这里,乔瓦尼谈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些人都太熟悉他了。虽然他们埋怨自己带着他们走到今天,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憎恨过他,如果自己真的要去死,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阻止自己。
“我,只是想当一次英雄。”
这是,在座人共同的梦想。成为翼人的英雄,复兴翼人过度的荣光。
不过这一份梦想早已随着东布罗夫斯基的过世,以及所谓的东布罗夫共和国的成立而消散了。
梦想早已死去。他们本应和东布罗夫斯基一起死在那个该死的丛林中,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今天或许也会在东布罗夫广场的纪念碑上,留下自己的身影,而不是像一滩行尸走肉一样活到今天。
从英雄,到耻辱,这几年他们经历过什么,我不想写,我也不想说,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真正经历了多少痛苦与困惑,无论如何写,如何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