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哈桑?”
看到哈桑气得把鹅毛笔和文件一起扔到了地上,林克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哈桑又想撂挑子不干活了。不过当他看见被气得气喘吁吁的哈桑不像是假装生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哈桑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中的战报就这么递给林克。林克结果战报后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然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卡森!我这么信任他让他自己带领一整个军队,他就这么回报我的信任!四万人!四万人打不下来一个山口!让他回来!我要撤他的职!”
这种小规模的失败在一般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哈桑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区区一场战术失败就对不下做出处罚的将领,更何况卡森对于战局的处理虽然不说有多惊艳,但是大方向总体是没有太大错误的。如果放任部队在没有施法者的情况下暴露在对方施法者的攻击范围下,那给部队带来的损失绝对是难以估量的。
但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我要和对方主力部队进行总决战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太强了?想给我们的征服之路上增加些难度么!”
说实话,直接和马梅里利主力的大联邦军交战,哪怕是强大如哈桑的将领也不可能有着百分百的自信。尤其是在这时,卡森的失利简直就是给对方打了一针强心剂。
对于哈桑来说,无敌的军队,从无败绩,这是对对方最好的威慑,但是现在这个威慑因为卡森的鲁莽,效果大打折扣。常胜和无敌,可不是一个概念。
哪怕是常胜,只要对手不是无敌,就意味着还有胜利的机会。
“哈桑,你是在责怪你自己?”
听了这句话,哈桑抬起头,很是诧异的看了林克一眼,然后又低下头,默然不语。
的确,哈桑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在责备自己,明明有更多,更优秀的人选,但是自己却因为要提携亲信卡森做这个任务。
虽然卡森的表现不说是可圈可点,也可以算是中规中矩,但是毕竟兽人自从远征以来面临的第一次失败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哈桑就算是想提携他也没有办法提携啊。
最的是,这场失败带来的苦果,又必须由自己吞下。
“哈桑,事情已经出了,你再怎么愤慨也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我知道,可是……”说道一半,他是在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都么办法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逃避现实。
“你可不能把对于自己的愤怒,迁怒在你的将领身上啊。”
哈桑点了点头,无力地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比利耶他再出问题,我饶不了他!”
说罢他扭头看向墙壁上大幅的马梅里利地图,“现在,姑且先让我们更值得的事情吧。”
紧跟着哈桑粗大的手指,便指向了拉瓦诺的位置上……
……
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砸在了拉瓦诺的城楼上。
“低头!低头!”
城门上的弓箭手把头缩回了女墙之下,试图躲避飞来的石块。可惜,女墙是设计来躲避弓箭用的。巨大的石块砸在一垛女墙上,连带着把女墙和女墙后的人一起给砸飞了。
“床弩!快点!反击!”
不等军官的命令说完,操作床弩的士兵早就把弩箭发射出去了,姑且不说准度如何,反正这个发射速度已经算是最大程度上压榨出来自己的全部潜能了。
毕竟,这是生存。
但是并不能减缓敌人进攻的脚步,在投石机的掩护下,装甲重装车和装甲攻城塔便在兽人的推动下缓缓地从阵列中被推出来了。
“攻城塔!冲车!”
“妈的!闭嘴!看见了!”床弩手的心情非常不好,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弓弦上好,然后把巨大的弩箭送了出去。
弩箭飞速前移,几乎超过了人的视力可以捕捉到的极限。如果这发弩箭射在士兵身上,恐怕能整整把一排士兵扎成人串。可惜的是,这次弩箭的目标,是那些披着铁甲的东西。几乎不可能产生什么效果。
“快!打中了!攻击!”
用有效或者攻击成功之类的形容根本不合适,所以指挥官只好用“命中”这个词语来提升下士气。
“快!攻击命中!攻击!”这些人也管不得这个效果是真是假,是有效是无效,反正人都已经因为战争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思考能力,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攻击了。
而兽人就这样以攻城器为盾牌,不断地缓步推进着,一直推进到标枪的最大射程,也是马梅里利军弓箭手的最大射程……
“标枪投掷!”
“弓箭手放箭!”
弓箭和标枪构成的豪雨在城外掀起了一阵血腥的风暴。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有相当人数的人就这么倒下。
然而这种程度的损伤根本就没可能阻止两边的一方停下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