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清晨的寒风中飞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敲碎了清晨群山中的寂静,车皮上凝聚了晶莹的露滴,又飞快地被风带走。
小泉身后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神情坚毅的赤日教徒,大步向着餐车走去。
与此同时,枫本叶带着十几个身手敏捷的赤日教徒陆续跳下了火车。那两个人畜杂交的暗夜君王也在其中,一人夹着一台磁爆炮塔从火车上跳下,动作敏捷得像猴子一般。
这列特快车现在已经在用最高速度行驶,时速达一百四十二公里。从如此高速的火车上跳下来,除了那两个暗夜君王之外,枫本叶等人或多或少显得有一些狼狈。
跳下火车之后,枫本叶等人聚集到一起,钻进了铁轨旁的山林中,向着火车来时的方向快速行去。
龚雪慈是被从树叶上滴下来的露水浇醒的。
昏迷了一夜的她,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疼得厉害,稍稍挪动一子,便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微的。
不远处好像传来了阵阵细碎的脚步声,龚雪慈忙伏子,忍痛趴在草丛中,耳朵贴在地面,判断脚步声的来源。
从声音听起来,来的不是猛兽,龚雪慈先放下了一半心。透过草丛的间隙,她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没过多久,便见到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在林间快步行来。
从这群人的衣着上来看,九成九是恐怖分子。龚雪慈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把身子伏得更低,双手悄悄挪到了腰间,左手握住军刀刀柄,右手握住手枪。
那一行人足有十五人之多,虽然从他们行进的路线上来看,并不会撞到龚雪慈,但是龚雪慈仍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队伍中两个身材矮小单薄,皮肤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看上去一阵风便能刮倒,却偏偏一人夹了一台看上去非常笨重的金属仪器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龚雪慈的心猛地一紧,她自然看得出来,那两个男子腋下夹着的是磁爆炮塔。像那种微型的磁爆炮塔,重量也在一百公斤上下,却被他们像夹稻草一般夹着,可见其一定有着与体型不相称的可怕力量!
龚雪慈当然不知道,这一行人便是枫本叶带领的,从火车上逃下来的赤日教恐怖分子的作战骨干。
“怎么了?”见两个暗夜君王停住了脚步,枫本叶不解地问道。
两个暗夜君王鼻翼微微着,过了好一阵,左边那个缓缓说道:“有血腥味,活人的。”
十二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闻言顿时作出警戒姿态,将枫本叶及两个暗夜君王围在中间,枪口一致对外。
“在哪里?”枫本叶也有些紧张,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跟华夏国特种部队都有一拼的赤日教作战部队,今天却被一个华夏武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赤日教引以为傲,连华夏国聚集了奇人异士的秘局都不敢轻视的天照神战士也在那华夏武士手上折了六个,枫本叶现在几乎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
“在……那里!”右边的暗夜君王伸出右手,朝某个方向一指。
十二个黑洞洞的枪口顿时指向他所指的方向。
龚雪慈大惊,那单薄惨白的男子所指的方位,居然正是她潜伏的位置!
枫本叶作了个手势,便有两个赤日教徒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着龚雪慈潜伏的位置走来。
一阵清脆的枪声快速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惊碎了黎明的宁静,无数宿鸟扑楞楞地冲天飞起,在丛林的上空惊作一团。
五分钟后,天上飘落的羽毛缓缓地飘进了林间,太阳挣扎着跳出了山顶,金色的晨辉洒进了林间。
龚雪慈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清冷的阳光没给她带来丝毫温暖的感觉,她感到自己好像跌进了冰窖,彻骨的冰寒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着。
她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虽然手已无力,可她右手还是握着那把已经打空了的手枪,左手还是紧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军刀。
两个赤日教徒仰卧在她身前,其中一个眉心穿了一个血洞,胸膛上布满弹孔。另一个则是咽喉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身下的草地已被鲜血染红。
而龚雪慈大腿和双肩上也有五个弹孔,胸腹的迷彩服已经被枪弹打得稀烂,如果不是装上了特制避弹衣,恐怕她连肚肠都会被打出来。
大腿和双肩的伤口不至于致命,但是她雪白修长的颈子上,却有两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小孔。
孔很小,看上去像是被锐物扎穿一般,边缘也没有血迹,创口的皮肉呈粉白色,好像那创口不曾流过血一般。
但事实上,她全身的血几乎已经全干了,就连身上那五个弹孔,都无血可流。
她的神智渐渐昏迷,意识慢慢地丧失。她身子阵阵颤抖着,美丽的大眼睛渐渐失去光泽。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透过树林的间隙,她那微昂着的头正对着东方山顶上红色的太阳,温柔的阳光在她眼中渐渐黯淡。
眼前忽然多了一片阴影,太阳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还没来得及去想究竟是什么挡住了她最后一次看太阳的视线,那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