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正在她位于京城望京的寓所卧室里背着台词。虽然这次即将开机的古装武侠剧到现在还没敲定男主角,但向来勤奋刻苦的萧瑶却不敢有半点松懈。
电话铃响的时候,萧瑶刚开始并没有急着去接,但当她听出铃声是她那支亲朋专用的手机铃声时,她不得不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剧本,取出了置在梳妆柜抽屉里的手机。
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原本依着萧瑶的性子,这种来历不明的电话她是绝不会接的,尤其是打在她这支电话上的号码。但今天不同,自从与那初次见面,便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干净身子给了他的少年分手后,萧瑶就一直在期待一个出现在她这支手机上的陌生号码。
有些紧张地按下了接听键,萧瑶发现当她说出:“喂,您好,我是萧瑶。”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居然在微微颤抖。
“呵呵,瑶瑶啊,我是秦峰,我到北京了。”
当电话那头传来因电磁波的过滤而稍稍有些失真,但却已经熟悉地刻入了她骨髓深处的声音时,她所有的期待便在那一刻全都落到了实处,原本的紧张在瞬间消失一空,心里面只剩下欣喜的满足——他并不是玩玩就算,他还记得自己。这不,分手还不到一天,他就打来电话了。
不知不觉,她的声音也不抖了,心里也不怕了,美丽的唇边挂上了一抹温柔的微笑。“阿峰啊,你一路上平安吗?我,我很想你。”
“我好得很。来的时候走了一段儿路,又搭了几个小时的顺风车,旅途别有一番风味啊!”秦峰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听得出来,他此刻对萧瑶声音里表达出的欣喜和眷恋非常满意。“你也很想你,想你的唇,想你的体温,想你在我身下浅浅的……”
萧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少年说起话来永远口没遮拦,真不知说他无耻好还是无赖好。但出奇地,萧瑶对少年口没遮拦的话语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少年说话时语气中的真诚是勿庸置疑的。他说想着自己的唇和体温,想着自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低泣般的,那就一定是如此想的。这样的真小人,总比那些看着自己时,心里想着把自己脱得精光,摆在床上肆意玩弄,脸上却一派悲天悯人的神圣,嘴里吐着彬彬有礼的语句的伪君子们好得多。
更重要的是,少年除了是一个非常无赖的真小人外,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谁都有勇气独自面对上百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也不是谁都能在装满炸药的列车即将爆炸时还能谈笑自若;更不是谁都可以抱着她从数百米高的悬崖上跳下时,还能记得用后背替她挡住那飞射的铁块。
喜欢一个人到了深处时,就连那小小的无赖也会变成可爱。而少年那发自内心地,对她身体的眷恋,则只会令她感到高兴。
沉浸于幸福中的萧瑶一时竟忘了说话,这边陷于沉默,电话那头候了一会儿,传来好几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轻唤:“瑶瑶,瑶瑶?你还在吗?瑶瑶……”
萧瑶猛地省悟过来,也不管秦峰看不看得到,甜甜地一笑,道:“在呢,阿峰,你说,我听着。”语气中竟是十足十的顺从。
外表高傲的萧瑶骨子里却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儿,这得益于她出自一个保持着儒家传统的家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等纲常虽然已经过时,萧瑶的父母也从没在她面前强调这个,但自小在儒家文化的耳濡目染下长大的她,内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传统女孩儿。
外表的高傲其实源于她亲眼目睹的影视圈的污浊。若不是有方天德导演的照顾,且萧瑶父母门生故旧繁多,也各有不弱的实力势力,再加上萧瑶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早已被污浊的影视圈同化,沦落为众多为了开一部戏而不得不于导演乃至监制、投资人上床,或是被大款巨富包养的女星中的一员了。
当然,在和秦峰打野战一事上,她却表现得足以跟上世界潮流。其中固然是有她对只能在成年人的童话中出现的盖世豪侠的崇拜,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盖世豪侠在冲天的豪情中蕴含的极限浪漫打动,将崇拜迅速转化为爱意。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焚身真气加翻云覆雨神功,实在是古往今来最顶尖的法门,其效用绝不下于号称可以将烈女变成,玉女变成娃的绝世奇药“一泄千里香”之下。
萧瑶这样一个没有半点内功底子的女子,怎可能挡得出秦大少用无耻的功法施展出的调情手段?
“瑶瑶啊,今天上午的报纸你看了么?就是报导了特快357劫持案的那几份报纸。”
萧瑶是个聪明的女孩儿,闻弦歌而知雅意。她知道秦峰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问她,飞快地回想一遍,想到了报纸上的几则新闻,当即明白过来。
“我都看了。阿峰,报纸上说的你在列车爆炸时与恐怖分子同归于尽这条消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杜撰出来的,我当时并没有说过这种话。”顿了顿,见对面的秦峰并没有作声,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报纸上我那张照片,也不是记者拍到的。当时人家看着你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里伤心得很,连救援人员来了身边都不知道。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