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伟和吕布站在别墅院外,目光越过挂着冰棱的围墙,望着那个在阳台躺椅上熟睡过去的女孩。
阳台上的吊灯将银白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霞衣。
她睡着的样子就像个无助的小孩,身子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略显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籁籁发抖。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小鼻子中不时发出一两声抽噎。
她在梦里哭。
看着这无助的小孩,古伟紧绷的脸慢慢放松了,肃杀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眼神中渐渐显出几分怜悯与慈爱。
“还只是个孩子。”古伟暗叹一声,摇了摇头,问身旁的吕布:“你认识她么?”
吕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中却射出几分异样的神彩。“她认我做她的哥哥,她要我保护她。我会保护她,可是我要做她的哥哥。我好像是喜欢她,我想让她做我的女人。可是她不答应,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没把女人追到手的时候,还会把女人当块宝。可是一旦追上了手,骗上了床,就会把女人当根草。我说我不会把她当成草,我会一辈子都把她当成宝,可她不信。她说如果我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的话她就信。可是我怎么能把心掏出来呢?我又不是孙悟空,我又不会挖心掏肺的功夫。所以我说我做到,我掏出来。她就笑。笑我骗她。我生气了,就拿刀子在自己胸口上戳,可是怎么都戳不进去。刀子断了都戳不进去……”
“打住!”古伟打断了正准备滔滔不绝地倒苦水地吕布,他看了吕布一眼。发现吕布深陷的眼眶中,居然隐隐泛出几点光芒。
那是泪光。
“你………真的变成白痴了么?”古伟有些不确定地问。
吕布点了点头,“泰峰说我脑子被他打坏了,所以变成了白痴。我常常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了许多,有些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也想通了,所以我觉得他没有骗我,我应该真地变成白痴了。”
“哦,那看来你真是白痴了。”古伟点头道:“行了,我没心情听你们的爱情故事。你只要告诉我她的名字和身份就行了。”
“她叫樱子,姓什么知道。她一会儿说她姓李。一会儿又说她姓林,有时候又说她姓赵……总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年纪大约在十五到十九之间。她从来没向我们透露过她的真实年龄。她是神州杀手组织六大天神之一,排行第四,能力是操纵音波,利用声音制造共震,外号‘阴神’。她很讨厌男人,但是从来不杀女人和小孩儿。”吕驳得很详细。
“杀女人和小孩儿……是个好杀手啊!”古伟慨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必担心她会对姑娘们下手了。但是,她长得太漂亮了,若泰峰与她为敌,我担心泰峰遇上她的时候会不忍心对她下手,反被她所害。吕布,你去杀了她吧。”
“杀了她?”吕布神情迷茫地看了古伟一眼,“你让我杀她?”
“对……”古伟点了点头,叹道:“我发现我自己下不了手。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怎样都不能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下手。”
“那你就让我去杀她?”吕布愤然道:“你觉得这样做很无耻吗?”
“我教你一个道理。”古伟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我做不到……”吕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能杀她。”
“呵,英雄难过美人关。吕布,你是真英雄啊!”古伟不知是嘲讽还是赞扬地笑了笑,道:“既然你我都愿杀她,那还是把她留给秦峰来解决吧!我很想看看,秦峰能能过了她这一关。不过,既然我们来了这一趟,也不能空手而回,总得给她留下点纪念。”
说罢,古伟身形一闪,已自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阳台上。从消失到再次出现的时间甚至还不到眨一次眼的时间,古伟这身法,已经快到不可思议!
他站在躺椅旁,俯身看着毫无察觉地女孩儿,脸上浮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岁月无情人有情,想不到我‘岁月不饶人’也有饶人地一天。”说罢,他右手在女孩儿一头轻丝上轻轻一抚,手掌过处,女孩儿的一缕青丝,尽成雪白。
看着那夹在乌黑发丝中的一缕雪白,古伟轻笑一声,右手食指飞快地在躲椅扶手上刻下九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接着他右手一挥,阳台上摆着的,几株已经枯萎的盆栽居然枯木逢春,飞快地抽出鲜嫩的绿芽。
走到阳台边上,在盆栽旁地廊杆上刻下了十几个字。
刻完了字,古伟回过头,望着这在梦中流泪的女孩儿,微微一笑,轻声道:“生命中并非只有悲伤。”
他轻柔的声音化作细细的一线,钻入女孩儿耳中,在女孩儿的梦境中轰然炸响,似九天鸣雷一般,滚动不休。
女孩儿猛然惊醒,叱道:“谁?”
娇躯一震,自躺椅上弹了起来,美目四顾间,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林樱摇了摇头,脑中浑浑噩噩,方才在梦里正享受慈母爱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