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师弟们打赌,说一定能敲开天庭公主的窗户,他们都说我吹牛皮,嘿嘿,我这不办到了么?”偃无师的嘴角扬起,一副得意的模样。
红衣少女突然发现偃无师挺,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尤其骄傲的样子。
“夭夭,这盏灯好看吗?什么?你说没你姑妈的宝莲灯好看。。。。。。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这就去寻一个特殊的灯芯,点亮后保证比宝莲灯好”
红衣少女听得痴了,悠然神往,有情人之间的情痴居然一深至此!原来这个令人讨厌又骄傲的男子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如果他人是我就好了。”红衣少女忍不住用手轻抚偃无师的脸庞低声喃喃道。
“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啊!对了,鬼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偃无师突然回光返照,清醒过来,冷不丁叮嘱了一句。
“鬼潇潇。”钟馗觉得自己要忙死了,从早到晚就不停地有鬼魂逃逸,他和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马不停蹄地抓捕,直到子时才稍微空下来,能坐下来喝上一杯清茶。而这一切的混乱都是那个死丫头引起的,孟婆上天述职鬼潇潇那个丫头顶班,她倒好,一大早人就没了人影。那些接连不断的亡魂没有汤喝,又不想死,就开始纷纷闹事逃逸。
“回来我铁定打她,这个死丫头。”钟馗呷了一口茶,手指敲击着桌面。
“老大,的确不能轻饶!”马面在一旁起哄。
“谁要打我啊?”门外想起鬼潇潇娇媚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到。鬼潇潇跨进门,似笑非笑地看着钟馗一干人等。
“我们可没说。”黑白无常赶紧摇头,两根长腻腻的红舌头一起晃动。
鬼潇潇的目光扫过牛头,牛头靛青的老脸一红,轻轻朝旁边的马面一呶嘴。不曾想,这个小动作被马面看见了。
“好哇,你个老牛,出卖兄弟!跟你没完!”马面一张红脸涨得发黑,伸手来打马面。
鬼潇潇一把拽住马面,另一只手劈头盖脸地抽打下来。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马面捂住脸,蹲在地上哭喊起来。
“好啦,好啦,潇潇,兄弟们也是忙了一天,有点怨言。”钟馗上前来劝架。
“怎么着?我好像听到是你要打我?”鬼潇潇瞪了钟馗一眼。
“潇潇,都是气话,气话,当不得真,钟叔我也是担心你,一整天没见着人影。还以为被逃跑的小鬼给欺负了。”钟馗笑道。
“笑话,小鬼能欺负我?人抓回来了,灌了孟婆汤,送入六道轮回去了,渴死我了。”说完,鬼潇潇坐倒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黑白无常见无事,起身告辞。牛头看了鬼潇潇一眼,默默地走了。马面讪讪地笑了笑,也跟着牛头走了。
“钟叔,生死簿再拿来我看看。”
“有啥,这次盼谁死啊?”钟馗从青玉案上拿过一本册子扔给鬼潇潇。
“我师兄呗,那头色眯眯的虎头怪,天天想吃老娘豆腐!”
“我的姑娘哎,你才几岁,别整天老娘老娘乱说,将来真成了半老徐娘有你哭的!”
鬼潇潇不理他,翻看着生死簿,终于找到一栏小字“偃无师,长安人氏,贞观十九年,六月十七日卒,享年二十二岁。”这没错,他的确应该是今天死。紧接着后面又一行小字写道:“入人道,投胎江南王家。”
“钟叔,这生死簿能改吗?”鬼潇潇抬头,一脸单纯地问钟馗。
“胡说八道,生死簿谁敢改?不过,呃,曾经被人改过一次,不,被一只死猴子改过一次。”钟馗老脸微红,尴尬地说。孙悟空大闹地府的事,被地府引为耻辱,一直秘而不宣。
“能改啊?怎么改的?”鬼潇潇惊喜道。
“怎么?你想改死你师兄?胡闹!”钟馗夺过生死簿,扔回案上。
地府也有夜晚,跟人间一模一样。夜深鬼静后,判官殿里的青玉案上,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人在翻书。忽然,一只羊毫毛笔立了起来,笔尖在朱墨上蘸了一蘸,然后在一本册子上开始涂抹。
“咦?怎么不行?字为什么写不上去?”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声音。
过了片刻,只听一个女子轻声说:“天地为鉴,我鬼潇潇立下誓言,今日若改了生死簿,业报由我受,诸般苦楚皆可加诸我身,绝无怨言!”
“成了!”鬼潇潇惊喜道。然后判官殿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鬼潇潇快要成婚的消息传遍了地府,她的寝居碧火轩的门槛被同门、同僚都快踏烂了。
“潇潇,哥哥将来娶你做妾,你又何必急着嫁人呢?”虎头怪色眯眯的摸着她的手。
鬼潇潇抽出手,一点虎头怪的脑门,幽怨地说:“师兄又来胡说八道了,我是野丫头出身,怎么配得上狮驼岭的传人?”
虎头怪得意洋洋地说:“这倒是,我爹说了,出师后我就回山接掌狮驼岭。骨儿是要做我夫人的,你可以做我的如夫人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