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武德七年冬,那日正值妇女游河湾,是四川广元一年一度的民间例会。
我出生在了一个新贵显宦之家,显赫的权势,豪奢的生活。父亲是李氏宗亲,与长孙氏缔好。因此父备受太宗重用,成一方士族。
四川天潮温适,与我同时出生的,是武士彟之女武照,其生母是武士彟的续妻,陇右大士族、隋朝宰相、遂宁公杨达之女,
其父武士彟是高祖李渊的开国功臣。与我父相交甚好,自此,也笃定了我与武照的友谊。听母亲说,火井令袁天罡回京,走到朝天关山上看见利州方向有王气,又往西南走了15里到望云铺,见利州上空祥云累累,说:“王气至。”
武土彟听说他善长相面,便邀至府上。当时武照尚在强褓怀中,穿男孩服装,袁天罡看后说:“龙瞳风颈,富贵之极。”
又反复细看说:“若是女当为天子。”
武照自幼聪慧敏俐,极善表达,胆识超人。武士彟深感她是可造人才,遂教她同我读书识字,通晓世理。
十三、四岁时,我们便能博览群书,博闻强记,她长于书法,字态卓荦不群。我长于诗词歌赋,文采出众赫然。那年初,宫里来人对父亲讲:“汝家女气质出众,举止婉宛尔雅,乃富贵之兆。”我不懂的。只是倚门近听,而后与武照嬉戏离去。
“经年,父亲告知于我,皇上要纳妃,可是士族的门阀之风盛行,我们武氏庶族的门第,低微的出身,饱受流俗的轻视,
不知有没有机会进宫啊。母亲虽伤,但是见天子庸知非福?何儿女悲夫?”武照说。
我笑而不语,看着遍地落花,然后回答道:“若为妃,不如享人间温情。”
武照笑我,我只是聆听,并不作答。因为我想要留守父亲身边。
但世事无常,并不能如愿,因受福泽我与武照贞观十一年被召入宫。受封“才人”,武照才德出众,太宗甚是喜欢,赐“媚娘”。
翌日,我受命去长孙皇后寝宫更换琉璃盏,见到了长孙皇后。
她仪态似怀柔天下,芳泽若走后花绽。
“你是新入宫的才人?”长孙皇后问。
“四川广元李氏才人拜见长孙皇后”我低头不敢抬起。
“你父与我兄长孙无忌乃是至交,不必拘礼。”长孙皇后摆手让我起身。
我刚刚起身,便听宦官道“皇上驾到。”长孙皇后起身相迎,众人低头行礼。
太宗皇帝天庭饱满,盈盈间眉宇似画剑又仿佛书生意气,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我。
那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原来,宫里宫外,也只不过是一墙之隔。墙里是威严,墙外是花花世界。骤雨初歇,宫里越显冷寂。我与媚娘整日弹琴书画,听雨吟风。
妃嫔争宠,太宗并没有理会我们这些小小的才人,我们在避免争斗的同时,媚娘认识了皇子李治,两人两情相悦,而我也总是帮媚娘瞒天过海。
你是皇子李治的太傅,长孙氏,名应是。博学多识,年少有为。
初识你,你行礼喊我“李才人”。我回礼“长孙太傅”。
我不懂什么叫欣赏,什么叫钟情。只知道那刻爱你了,不止是怦然心动,而是注定。
但是宫闱之恋,我明知是禁,却难隐真情,我藏匿着这份呢喃,因为我是太宗的才人。
如果还有明天,我便死不知何处,你尸骨荡然。我不能让你知道,也不会让你知道。
媚娘懂我,每每问我,我只能敷衍而答,因为我认知,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宣读遗诏,李治为帝。无子嗣之妃嫔全部往长安感业寺出家为尼,我与媚娘只能前往。
何止子嗣,连临幸都无。我苦笑,这就是宫闱。
你由太傅升为朝中重臣,我们更是遥不可及。
高宗即位后,因早先与媚娘暗通款曲,遂经常往来于感业寺,并于两三年后重召媚娘入官,
晋封为“昭仪”,进宸妃,与王皇后、萧淑妃争宠,互相谗毁。而我也受媚娘庇佑,得以重见天日。但我已是李太妃。媚娘路途频频受阻,最终为后,那日,媚娘欲赐死王皇后,萧淑妃,我想要阻止。
“孩子之死犹可疑,奶娘之死仍无绪,王皇后与萧淑妃是真凶还是遭陷害仍是未知之数”我说。
媚娘冷眼看我,逼的我步步退后“陷害?我孩儿之死毋庸置疑,难道你怀疑我身为生母害死自己皇儿来换她们的人头?我为娘的于心何忍?”媚娘摆袖转身。
我踌躇片刻说“一切尚未查证,并不见得是如此,我乃先皇妃子,有权过问。”
媚娘啧啧冷笑“太妃?你这太妃何其冤?连太宗发肤未能亲近,有何权干涉本宫?
倘若你安守本分,你尚可做你的李太妃,否则,不要怪本宫狠下杀令,斩杀李氏族人。”
说完,媚娘命人缢死王皇后与萧淑妃,我感到恐惧和无助,虽为太妃,却名存实亡。
那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