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便连我因孤身一人无法参与一些江湖活动前去求组,也是看不上我一届新人而推三阻四众多说辞,这样的人,我也会记住。
我这一生最苦恼的事情便是记性太好,这使得我铭记下了每一丝暖意,也决不会放过一点点凉薄。一个人在中原的日子,有些微寂寞,然而也正是因为寂寞,才让我不被打扰地修习武功,不过半年,俨然已经到达了多数人几年才能修得的境界。这里面固然有天分的因素,但更多恐怕是得益于我近乎强迫症一般的自我折磨。
依稀记得这是在清河第一次离开之后开始的。从那以后我便断绝了一切娱乐,只是潜心研究武术。有时候明明已经非常厌恶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迫使自己。我非常努力的想要解救过自己,甚至约出旧日姐妹出游散心,可是即便是在钓鱼的时候,也同我过去的钓鱼不一样了。每一件事情都已经被我程序化,连一条鱼要怎样钓,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鱼竿晃动至几分可以拉,要大力地拉还是轻巧地提,是快快地拉起还是先迂回着假以试探,是从侧边拉起还是垂直拉起……
当时我钓的鱼,在姐妹中是最多的,可是我看着满满的鱼篓出神,为什么没有过去看着一条条鱼溜走而急的跺脚的时候的快乐?我希望藉由过去的姐妹,无关武林腥风血雨的姐妹,来找回我自己,但是失败了,逝者已矣,我要到哪里去寻回呢……或者除非我也殉了葬,这样的诚意够不够找回那个你呢,小晚儿啊。
我当然不会去死。如果我会去死,就不值得半城,也不值得清河的爱过停留过。所以我最终无比冷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强迫症,如果不能改变,那么就利用吧。
直到清河回来,我亦不能停止让自己更强的步伐,因此他才再次离开的吧。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连那系铃的人,也放弃了我,只剩下一个死结终生缠绕。
是该让中原的人们,知道有朝颜向晚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我慢慢收起盘坐的双腿,有些凝滞地站起来,最后一层的驭兽术已经修成。这里的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们啊,从来不追求真正的优秀,只是比身边的人优秀,就已经沾沾自喜了。
可是对我来说,惟有强者才有价值,弱者绝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不停地向更强者攀登。
那一年的朝颜向晚,太年轻,并不知道,现下自己想要的,未必就是日后想要的。这个朝代尚武,各地均设有擂台,供武林人士切磋技艺,这是无数新人的机会,也是对众多前人的淘洗。
因为总有急急切切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硬生生挑战他们的防线。
我不喜欢挑战,只是淡漠地站在擂台一隅,接受一场又一场的比试。因为主动发起挑战,万一输了十分难看,赢了又有耀武扬威的嫌疑,总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这才将主动权交给了别的挑战者。
新人自然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输的落花流水之后再也不敢来,亦有自以为是的所谓前辈,骄傲的点了我,却难堪的退下。我没有曲意逢迎,也没有嘲讽奚落,只是漠然。
我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通过向他证明自己,来向整个中原武林证明自己。
远远的在人群中看到魏武青虹的光芒时,我知道是那个人来了,暗暗地检查了下周身的装备。
我没有去挑战他,他似乎也无心恋战,只是旁若无人地穿梭于擂台,在一对比试的难解难分的剑客周围稍作驻足,尔后又走向下一对。
正当我在暗暗观察他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声请指教就朝我袭来,我连忙回过神来应战。今日我比平时装备的更为精良,动作亦因斗志昂扬而无懈可击,对手也不简单,我颇费了些气力才勉为取胜。
用衣袂拭去额头汗水,瞄见他正在看着这边,眼中仿佛隐隐有笑意。他见我注意到了他,便径直走来,我以为会有一场恶斗,暗暗地握牢手中的龙鳞刺。
谁料他在三尺开外站住,慵懒地问我,“你就是馨经常提起的那个妹妹?”
“是。”
“你姐姐走的真可惜,中原女儿村弟子本就稀少,近期国风开化,中原武林与外邦人士常有切磋,少了个实力强劲的女儿村弟子,真是中原的不小损失。
我轻轻笑了下,“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对一也蛮无聊的,不如我们组个队找别人群战?”
“好。”
我就这样站到了云逍遥游的身后,他陆陆续续喊来一些人,然后在布告栏向全场邀战。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只因为我是馨表姐的妹妹,他便就这样接受我么,一贯强者前辈们,在擂台只组自己熟悉且实力相当的人,我跟他只是初次相识,而且他对我的实力,应该还捉摸不透不是吗。
正出神着,开战的锣鼓惊醒了我,我忙将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队中成员,笑意顿时不受控制的溢满了眼角眉梢。
是轻寒,若不是还在对战中,我几乎要拍手赞叹,赞这时运顺济,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知有一天我们会再遇见,却不料这么顺遂。擂台的切磋结束之后,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