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一黑一蓝两道人影静静地站立着。黑袍青年满面肃杀,右手中一杆长枪微微颤动,发出阵阵清脆的铮鸣声。蓝袍男子静静地抚摸着右手中的战刀,一贯的嬉皮笑脸消失无踪,他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凝重,还有一丝伤痛。
他们,正是计议已定,杀上门来的谢云雷、司百令和彭通。
玕琅阁每日进进出出的修真者无以计数,但像他们这样显露出明显的敌意的却还是头一次。门口的玕琅派弟子不禁停止招呼顾客,诧异地望向空中,一时搞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最是按捺不住的彭通不等玕琅阁中的管事出来,战刀一摆,猛地斩出一道刀气,重重地轰在了玕琅阁高达三丈的大门上,震得整幢小楼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玕琅阁中布置的防御阵法受此一击,闪耀出层层青光,堪堪抵御了下来。不过楼里正在挑选法宝的修真者们又哪会感觉不出异状,一个个停了下来,诧异地走了出来。
一位出窍初期的修真者看到有个元婴后期之人从自己身边经过,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他,略带兴奋地问道:“小兄弟可认识外面的那三人?看他们的实力其中还有两个元婴期,居然敢到这里挑衅。莫非他们跟玕琅派有什么仇恨不成?”
元婴后期修真者诧异地看着这位八卦心理泛滥的仁兄,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下暗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对方实力比他高,他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后回道:“前辈,晚辈也是不知,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出窍初期修真者略显失望,松开了抓着元婴期修真者的右手,同他一道走了出去。
大门外,最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彭通早已不耐烦了,也不管玕琅阁中的顾客有没有尽数出来,怒吼一声双手擎刀,冲着玕琅阁狠狠地劈了下去。
“喀喇”一声,只布置了普通防御阵法的玕琅阁如何能禁得住彭通的全力一击,被从中一劈两半,轰然倒了下来。
修真者不同凡俗之人,彭通的修为又只有元婴中期,这一击在被玕琅阁的防御阵法挡了一挡后并没有伤人。烟尘未落,已经有数十道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有还在楼里的其他修真者,也有玕琅阁中的高手。
“什么人胆敢如此放肆,到我玕琅阁撒野?!”一声怒斥随着人影窜出陡然响了起来。
郭校虽然表现得怒气勃发,其实心里也是在暗暗打鼓,心底暗自一跳:“终于还是来了!”
自从玕琅派跟草方宗公开决裂,投入天乾宗一方后,陆成一直担心建立在轸翼城的这座玕琅阁受到草方宗或者城主府的攻击,特意派了陆功带领几位长老坐镇于此,不求能够保下玕琅阁,只要能把这里的法宝和晶石带出去就好。
陆功几人死在升仙阁后,玕琅派因为祸起萧墙,一时没有余力再派出人手,没想到就在这个当口出了问题。郭校以为是草方宗终于忍不住发动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直到看到打上门来的敌人只有三人,修为最高的也要比分神中期的自己差上一筹后,他那颗晃晃悠悠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转而又是一股无名火腾起:你草方宗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强压住心头怒火,郭校敷衍着施了个礼,面沉如水地问道:“敢问几位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跟我玕琅派有所误会?”
谢云雷冷笑两声,正要开口答话,彭通却抢过了话头:“误会你个头啊!你们先是杀害我大师兄全家,又勾结天乾宗害我师傅,有何误会可言?!杀!”
话罢,彭通战刀高举,破军斩斜劈而下,凌厉的气势让刀势覆盖下的郭校都有些难受,浑不似一个元婴中期修真者应有的实力。
听到彭通的话后,郭校作为负责轸翼城玕琅阁的主管,立刻想到了前些年一再骚扰玕琅派的三人,眼中瞬间怒火迸发,一声怒吼,手中飞剑倏然一闪,再出现时已经直奔彭通的丹田而去。他已决心在今天杀了谢云雷三人,为这些年死去的玕琅派弟子报仇。
彭通也是哥狠角色,眼看再去阻挡郭校的飞剑已经不及,竟一咬牙,将身体尽力横移,手中战刀下劈之势却丝毫不减,势若奔雷地劈了下去!
郭校眼中狠色一闪,强行抑制住心头的不适,指挥着飞剑紧追彭通而去。他已经决定,即便拼着挨这一刀,也要把彭通斩杀剑下,他对自己身上的中品灵甲有着充足的信心。
修真者的速度何其迅速,只是一闪念间,郭校的飞剑距离彭通的丹田已经不足三尺,而彭通手中的战刀也已经劈到了郭校头顶三尺处,赤红着的双眼把彭通的打算清晰地表明了出来:他已经抱定了跟郭校同归于尽的决心!
面噙冷笑的郭校可不认为彭通有和他同归于尽的资格,因此,在看透了彭通的打算后非但没有避让,反而把飞剑催得更急,务必要抢在战刀临顶前刺入彭通的丹田。
当然,郭校经历过的杀伐无数,也不会大意轻心,尤其是在如今玕琅阁只有自己一人坐镇,其他弟子都是些用来招呼客人的金丹期菜鸟的情况下,郭校更是越发地小心谨慎。
早在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