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易言也一直知道彭通的性格,从刚收下这个徒弟时就知道。只是他在自己面前一向很老实,易言也以为他成熟了一些后性子也变得沉稳了许多,没想到这次久别重逢他又故态萌生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而谢云雷对这个不靠谱儿的活宝师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挥手屏退在凌霄殿外围着的弟子时,他的脸都有些火辣辣的红。幸好那些弟子平素对他敬畏有加,虽然很想多看一眼祖师爷的风采,在他的严厉目光下终于还是应声离开了,这也让谢云雷大松了一口气,如果弟子们不肯离去,他这个副掌门在师傅面前可就更加没脸了。
驱散了闻讯赶来的弟子后,谢云雷转过身来,却看到欧阳倩正泪流满面地拉着易言,诉说着自从发现他的灵魂玉简黯淡无光后,一直找到兵甲宗的经过,说到伤心处,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经过刚才彭通的“精彩表演”,现在谢云雷看到眼泪就头皮发麻,赶忙上前一步,趁着欧阳倩说完一句话的当口插嘴道:“师傅,您老人家请坐。我们坐下再聊,您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听说您被天乾宗的贼子所害,掉入诸神墓地时,我们都很担心您。”他右手伸出的方向,正是凌霄殿正中央的那张高高在上的椅子。
孰料易言却摆了摆手,自顾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将修罗枪倚墙放好后,随意地道:“你是掌门嘛,那个位置还是你坐,我坐这儿就行了。”
这话听在耳朵里,让谢云雷的心里一阵惶恐:您都坐下面了,那个位置我敢坐吗?莫非师傅对我成立兵甲宗,或者是擅自担任副掌门,坐在那里不满意吗?
越想越是害怕,谢云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带颤抖地道:“师傅,弟子只是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暂时管理兵甲宗,如今您回来了,掌门当然是由您来做。弟子如果有什么做错的事情,还请师傅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谢云雷,易言痛苦地拍了拍额头,他突然觉得还是彭通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更可爱一些。自己不就是不想做这个劳什子掌门吗?什么时候说对你不满了?
不过,弟子的情绪还是需要安抚的,易言只能郁闷地解释道:“云雷啊,我什么时候说对你不满意了?恰恰相反,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无到有,发展出现在的兵甲宗,你做得非常好!我很满意。而且我觉得你更适合打理门派事物,你知道,师傅我很忙的,哪里有那么时间来管理这个?”
谢云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易言的表情,直到确认师傅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后,这才爬了起来,垂手肃立在易言身后。
这回易言可真有点无奈了:“你站这儿干什么?坐过去啊!如今兵甲宗这么大的摊子,总要有个领头人的,我不当你也不当,那这个掌门你是打算让你师娘做呢,还是你两个师弟?”
谢云雷偷眼观察着师傅的脸色,直到确认师傅并没有生气时,这才诚惶诚恐地走上去坐了下来,不过看他如坐针毡的模样,易言也知道他还习惯坐在高处跟自己说话。但他并不在乎这些,弟子是不是尊重自己跟这个没关系,而且,谢云雷确实是最适合掌管兵甲宗的人。
不过,谢云雷在勉强坐下之前还是再次强调了一下:兵甲宗真正的掌门还是易言,而他只不过是代替师傅管理的副掌门而已。直到易言无奈地点头承认,他才肯坐了上去。
等到众人都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易言这才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不过关于在诸神墓地中有无数知识涌进自己的脑海,已经昏迷了两百年的事情易言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些知识是哪里来的,讲出来只会让亲人们徒增担心,而是只说自己进入诸神墓地不久就摆脱邗汔逃了出来,只是因为受伤太重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疗伤罢了。
至于生死幻灭诀的突然进化,易言更没有讲出来。在丹田中的阴阳太极鱼时,自己以金丹期的修为都可以控制它,并且渐渐地摸透了生死幻灭诀的原理,如今它只不过是再次进化而已,有了之前的经验,易言有信心重新掌控它。
等到易言讲到自己新收了一对孪生兄妹为徒后,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彭通突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众人诧异地往他看去,却见彭通“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步窜到易言面前,眼巴巴地盯着师傅,满怀希冀地问道:“师傅,您是说您又收了两个弟子?”
易言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修真者还会耳朵出问题,连这个都听不清吗?
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彭通兴奋地手舞足蹈,有些语无伦次地喃喃着说道:“嗯,好,好好!我彭通也有师弟师妹了,俺终于不是最小的一个了!”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弄得众人哭笑不得,拿这个活宝实在是没办法了。
“哥,刚才师傅说是谁来了?他老人家的父母?我没听错吧?师傅的修为已经这么高了,那他的父母岂不是更厉害?!”上官虹一脸不敢置信地往向哥哥,似乎想从他口中证明自己的没有出问题。
上官鼎也没有听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