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宗的后山上空,静静地悬立着一青一黑两道人影。此时,那道青色的身影正满脸沮丧地捋着颌下长须,长吁短叹着:“太打击人了,实在是不厚道!真人,你再试试我这一招!”说罢,青袍人振奋起精神,手中飞剑陡然射出,带着殷殷风雷之声,直奔对面的黑衣人而去。而那名倒提着长枪的黑衣人却对之视若不见,任由飞剑狠狠地朝自己刺来,掌中长枪都动也未动。
在大致了解了剑宗现在的形势后,被邢剑磨得没办法的易言终于答应跟他切磋一番,试试他所谓的新招式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兵甲宗的演武堂主要是供门下弟子平日切磋技巧所用,对易言和邢剑这种来说,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易言有意让兵甲宗的弟子见识一下剑修者的攻击技巧,两人比试的地点就定在了兵甲宗的后山。
在第一招的时候,易言看到邢剑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对这个剑宗大长老所谓的新招也提起了一些兴趣,索性站立原地不动,任由他攻击。
可惜,邢剑倚为靠山的新招式似乎也跟他的为人一样,并不怎么靠谱儿,虽然比他以前施展过的招式威力强大一些,但用在易言身上,最大的成果也只是划破了他那件质地普通的战衣,并在身上留下几道白痕罢了。对于易言已经达到下品仙器顶峰强度,又有相当于大乘期高手能量支持的肉身来说,邢剑的招式显然还差了一些。
而在邢剑的攻击结束后,易言的反击却不是他承受得了的。在一连被易言的修罗枪“捅死”了六次后,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的邢剑终于扯下了用作伪装的道貌岸然,大耍无赖地要求不准使用修罗枪,每次都是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枪影,修罗枪的枪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邢剑实在是被那杆造型古怪的四棱长枪吓住了。
易言也不跟他争取使用法宝的权利,从善如流地把修罗枪交给了离两人最近的萧瑟。
可是,在邢剑程序式地使出新招,照例无法给易言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后抖擞起精神,准备在近身战斗中给没有法宝的易言一个狠狠的教训时,划出漫天残影的拳脚已经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身上,结结实实地受了一番皮肉之苦。而且,在他从狂风骤雨般的打击中反应过来之前,易言的铁拳已经在他的身上开了好几个窟窿,有一次甚至把他的双手双腿都拧了下来。
幸好邢剑本来就是散仙,恢复身体不过是耗费一些能量罢了,换作一个普通的修真者,早就可以直接修炼散仙了。
被揍得痛苦不堪的邢剑非常悲哀的发现,他似乎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易言在使用修罗枪时,一般只是在他咽喉上开了口子意思一下,换成拳脚后自己不但仍旧没有反击之力,承受的痛苦似乎还数以十倍计地涨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兵甲宗的这一百年里,由于丹田被封锁而无法修炼,易言除了每年中抽出半个月给门下弟子讲解凌霄诀,偶尔解答一下几个弟子修炼上的疑惑外,绝大部分都花在锤炼肉身,研究炼器、炼丹、阵法禁制和近身格斗技巧上了。
由于脑海中存在着无数现成的知识,易言这些年来在这些方面的进展飞速。如果说自己慢慢摸索相当于在平地上建造一座楼房的话,易言的这种参悟方式就相当于对已经存在的楼房加以熟悉,进步的速度当然不可以道里计。
如今,易言创下的那部关于近战的功法虽然名字仍然叫做《武经》,但实际上里面的内容早就更新了无数次。在地球上学到的那些武学技巧,如今已经被易言整合凝练得只有四五式,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比例。大部分招式都是易言直接从脑海中领悟,或者在空间通道中学到的,本就属于修炼之人的绝招。
虽然修为没有突破,但仅以实力来说,易言比起百年前足足强了一倍不止,又岂是仅仅琢磨出几个新招就沾沾自喜地找不到北的邢剑可比?
终于,在被易言接连“揍死”了八次后,邢剑终于无比沮丧地把剑婴收回了丹田,哭丧着脸对易言连连摆手:“不比了,不比了!你简直就是个变态,老夫腿脚不行,可不想自讨苦吃了!”也许是被打击得太惨了点,从来都是以“我”自称的邢剑竟然破天荒地说了一次“老夫”。
看着耸耸肩后往这边走来的易言,雷恪悄悄地传音给萧瑟问道:“萧长老,如果场中的人换作是你,你能不能挡住掌门的攻击?”
把修罗枪递回后,萧瑟仔细地思忖了一下,无奈地一摊手,传音给雷恪:“如果是不用法宝的近身战斗,我应该可以支撑半柱香的时间,再长也只有受虐的份儿,虽然我是妖修,但比起近战格斗来,我也不得不承认不是易言老弟的对手。
而要是使用法宝的战斗的话,我恐怕一样接不住那一枪,老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还有他的肉身,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仅看气势就知道,邢长老使用下品仙器级别的剑婴使出的剑诀,威力也是极大的,我也不敢轻掠其锋。但老弟居然敢任由这样的攻击落在身上,还一点伤都不受!依我看来,易言老弟的肉身至少也已经是下品仙器级别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仅仅八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