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雷几人略一琢磨,纷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关于师傅奇怪举动的最合理解释了。
事实上,司百令没有猜错,易言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惜,能猜到易言心思也只有一个司百令罢了,连其他几个弟子都在心忧师傅安危的情况下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对傲慢自大的邝崎长老又怎能抱有太高的希望呢?这种情况,正跟邝崎之前的猜测相吻合,想让他不信都难!
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谢云雷五人充分发挥了自己强悍的战斗力,跟剑宗弟子日日不断地切磋了三年的效果在这一刻彻底地体现了出来。渡劫初期的谢云雷一旦全力以赴,即便是渡劫后期的陆成也只能连连后退,完全抵挡不住。
一时间,玕琅派弟子虽然把五人团团围在中间,却如同狗咬刺猬般,根本无从下口,反而被揍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草方宗宗门驻地,一白一蓝两道身影风驰电掣般,正迅捷地奔向后山禁地。路上遇到的守卫弟子不但丝毫不加阻拦,反而在他们经过时纷纷躬身施礼,态度极为恭敬。
等到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前面停下来时才能发现,这两人的白袍青年正是草方宗的二长老左丘翰,而能够跟他同行,另一位蓝色道袍、面貌威严的中年人想来也是地位不低。
在山洞口站定后,左丘翰向洞口轻施一礼:“淳于师兄,左丘翰、妫满求见。”
良久后,一道淡定从容的声音从山洞内悠悠传来:“左丘师弟,妫师侄,请进来吧。”
两人又恭敬地在门口施了一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这座山洞从外表来看丝毫不引人注目,青绿色的爬山藤遮住了大半个洞口,若是寻常人见了,只怕会立刻判断出这里已经无数年从未有人履及。
但进了山洞,穿过洞口附近的那道禁制后却会发现,里面并不像在外面想像得那么潮湿阴暗,相反,在不知从什么地方折射过来的光线照射下,曲曲弯弯的小径虽然崎岖,却绝对算不上难行,尤其是对修为有成的修真者来说,从这里穿过去,并不比御剑长空难上多少。
不一刻,左丘翰和那名蓝袍威严男子,也就是草方宗掌门妫满再经过了一道转弯后,眼前猝然一亮,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山谷,大约有一里多长宽。山谷四壁都是险峻入云的悬崖峭壁,把山谷包围在了中间。掩映在周围的群山之间,在阵阵虫鸣鸟叫声中,小小的山谷更显得静谧至极。
山谷上空,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抹抹溢彩流光不时闪现,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顶盖。显然,这里被整个地隐藏了起来。
这里是草方宗历任大长老的隐修之所,除了大长老和有限几个大长老指定的人外,就连妫满这个掌门都没有资格入内。不过,即便心里对这里很是好奇,妫满一边悄悄地分出一缕灵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恭恭敬敬、亦步亦趋地跟在左丘翰身后,朝着山谷中央的小湖畔,那座唯一的木屋走去。
显然,左丘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带着妫满左弯右绕,有时候甚至还倒退着走回去,避过一个个隐藏的攻击禁制,显得极为熟悉这里的一切。
此时的妫满,已经顾不得再去查探周围。虽然在周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能量波动,但他却很清楚,能有资格被布置在这里的,无疑不是威力绝大的顶级灵阵,而且必然是阵阵连环,触动任何一个的后果都不是堵截后期的他可以承受的。
终于,半个时辰后,在妫满的额头上因为精神过于集中而开始冒汗的时候,左丘翰终于止住了脚步,带着他来到了那座木屋的前面。
在左丘翰和妫满在门前站定的一刹那,本是紧闭的门扉无风自开,露出了门内极为简单的摆设:一桌、一椅、一蒲团,还有坐在蒲团上的那个紫袍少年——淳于羌。
见到淳于羌后,左丘翰和妫满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淳于羌却微笑着一拂袍袖,一股强横的散仙之力涌出,阻止了他们下拜的身形,口中轻声道:“左丘师弟和妫师侄无须多礼,你二人联袂而来,可是天乾宗和玕琅派有了什么动静?”
左丘翰和这个师兄的感情极好,躬身拜不下去也就作罢,自顾在淳于羌身旁的地上盘膝坐下,一指妫满道:“师兄明鉴。妫师侄刚才找到我说,易言的兵甲阁和玕琅派已经起了冲突,据我们隐藏在当地的弟子传讯回报,现在双方正在墀嵋星大战,好像还有一个实力强横的散仙参与其中,竟能把易言压制得步步倒退!而易言的五个弟子也被玕琅派一百多名弟子团团包围了起来,打得热火朝天。
只是,那名弟子实力并不高,只能远远观望,具体的情形却是不清楚。
师兄啊,你看我们是不是马上出手,趁着玕琅派和兵甲宗大战的机会,一举把角亢星拿下?”
说到这里,左丘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热切的色彩,显然,对于这种趁火打劫的事他是极为热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