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坐在玕琅派议事大殿的主位上,陆成看着身边邝崎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孔,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上去狠狠蹂躏他一番的冲动。
此次跟兵甲宗的站斗中,玕琅派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实力也就罢了,关键是所有参加过对谢云雷等五人围攻的玕琅派弟子,都在心底产生了一种畏惧感,害怕再次同他们对战。这对玕琅派弟子的士气,实在是个巨大无比的打击。
最可气的是邝崎,仗着自己击伤了易言,并使他狼狈逃命,回到角亢星后越发地不把自己这个玕琅派掌门放在眼里,话里话外都透着对玕琅派弟子实力的质疑,偏偏自己又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话来反驳他,这让陆成的一腔邪火更加无处发泄。
冷着脸看着大殿中一众垂头丧气,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的弟子,陆成实在是憋不住了,右手重重地往下一拍,坚逾金铁的紫檀木制作的扶手被他一掌拍成了齑粉。漫天的木屑纷飞中,陆成暴怒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响了起来:“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一个个的不是都很狂吗?霍无忧,你来说说,为什么你们一百多个人,居然连五个兵甲宗的小家伙都拿不下?!”
问这话时,陆成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被谢云雷一剑逼退的事情。不过,他是掌门,谁又敢在这个时候指出来呢?
被陆成指名点到的霍无忧是个合体后期的修真者,在围攻谢云雷五人的战斗中刚一开始就被司百令刺了一枪,被迫退出了战斗。如今陆成拿这个尖锐的问题来责难他,除了对他的表现有所不满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霍无忧是李逸飞的人,陆成未尝没有借此机会打压李逸飞势力的意思。
被点到的霍无忧正神思恍惚,猛地听到陆成的话在耳边响起,不禁悚然一惊,茫然地抬起头来无神地看了陆成一眼,霍无忧的眼神不自禁地飘向了李逸飞的方向。
李逸飞正微皱眉头琢磨着陆成的用意,感受到霍无忧的求助的眼神后急忙站起来替他解了围:“掌门师兄,兵甲宗几个小贼的实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未能将他们拿下也不是霍师弟一个人的错,此时再责问就未免有些求全责备了。我认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自从陆功和方河这两个得力臂助死后,陆成如同被斩去了一双手臂,在玕琅派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而得到了两位散仙长老支持的李逸飞则趁机拉拢弟子,成为了仅次于他的第二号人物。因此,陆成也不得不给李逸飞这个面子,有所收敛。
“哼!那你们都说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陆成阴沉着脸再次瞪了霍无忧一眼,把话题转了回来。
从内心来讲,这些玕琅派的精英弟子没有一个愿意再次面对易言的五个弟子,他们实在是被杀怕了。可是在这个时候,面对怒火中烧的陆成,同样也没有一个人敢触他的霉头。进攻兵甲宗以后要倒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现在就要倒霉,因此,这些人一个个聪明地闭上了嘴,装起了哑巴。
陆成在上方看着门下弟子一个个装聋作哑,让自己在邝崎面前大丢面子,更是怒不可遏。可是邝崎在身边,他也不好灵识传音,做得太过明显,只得狠狠地盯了自己的卓布一眼,示意这个亲信站出来说句话。
殊不知,卓布想起当时的那一战,尤其是自己的攻击对谢云雷五人基本无用,身边的同门却一个个被轻易地灭掉的一幕,心有余悸之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狠狠地缩了一下脖子,对陆成的目光示意只作未见。
被气炸了肺的陆成撸胳膊挽袖子,正要跳出来把这些缩头乌龟狠狠地痛骂一顿,一旁冷眼旁观的邝崎却一把拉住了他:“陆掌门消消气,且听老夫一言。那易言在老夫的剑下虽然侥幸逃得一命,但使用血遁的后果想来不用我说陆掌门也清楚吧?再加上他之前就重伤未愈,如今恐怕只剩下半条命了。
而他的那几个弟子没有了他的支持,也已经不足为患了。现在的兵甲宗恐怕已经是人心惶惶,对我们再也没有了威胁,陆掌门又何必把精力都放在他们身上呢?莫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陆成心中一动,诧异地望了邝崎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邝崎长老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应该暂时放过半死不活的兵甲宗,先把草方宗灭掉?”
邝崎的一张脸如菊花般绽开,脸上的肥肉蹙成了密密麻麻的褶子,得意地大笑道:“正是!我已经跟大师兄商量过,现在费劲地把兵甲宗吃掉想必也要费不小的力气,何如趁着兵甲宗自顾不暇的机会一举把草方宗拿下?到时候我们控制了整个天璇星域,还不是想什么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陆掌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陆成听罢邝崎的话,低头仔细思忖了一阵,又抬头往下方两排眼巴巴看着他的脸上扫过,终于作出了决定:“那就且容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先集中全力灭掉草方宗!到那时,兵甲宗?哼!”
从陆成口中得到了答案,不管是邝崎还是在座的几十名玕琅派弟子,无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玕琅派弟子想的是:终于不用现在就去面对那几个可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