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方宗的后山密境中,左丘翰急冲冲地奔进淳于羌的木屋,一屁股坐在了淳于羌对面那个专门为他设置的蒲团上,呼呼地直哼哼。
淳于羌诧异地睁开了微闭着养神的双眼,微笑着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着你了?”
左丘翰翻了翻白眼,气哼哼地嚷道:“还说呢!师兄啊,这都半个月了,兵甲宗可是什么动作都没有,我们的那两颗芝菀丹算是白送了!”
淳于羌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道:“谁说他们没有动作的?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嗯?什么动作?我怎么不知道?要知道,我们的人这些天可一直都在莽苍山脉外围盯着呢,兵甲宗只有人进,根本就没有一个出来的!难道这也能算成有动作?”左丘翰对师兄的话显然很是不服气。
“不错,这就是他们的动作!”淳于羌淡定自若地反问道:“师弟你想想,这些回到兵甲宗来的都是什么人,是他们平日里往返于各个兵甲阁分店输送法宝的普通弟子吗?”
左丘翰微微陷入了沉思,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了半晌后才不确定地说道:“好像不是,我前两天耐不住性子用仙识在莽苍山脉外围查探了一下,发现了司百令的大弟子居小楼的身影。而居小楼平时负责的是整个天璇星域内所有兵甲阁的生意,一般都在各个星球间来回巡视,很少回到轸翼星来。平时运送法宝课用不到这个分神初期的小家伙自己出动,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
淳于羌轻声一笑:“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回到兵甲宗的都是他们的精英弟子,不仅是居小楼,我估计苏铁和杜聿等几个兵甲宗的杰出弟子也应该回来了。能让他们置兵甲阁在各个星球的生意不顾,如此着急地赶回轸翼星,必然不是小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易言这次恐怕是要聚全派之力,想玕琅派发起进攻了。只是,我们并不知道易言打算什么时候出手。现在我们草方宗已经跟玕琅派全面开战了,又要防备天乾宗的偷袭,如果只靠我们自己的话,即便能灭了玕琅派,自己的损失恐怕也不会小。”
说到后来,淳于羌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左丘翰听着师兄的分析,初始还有些欣喜于兵甲宗的打算,在他看来,兵甲宗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打算跟玕琅派玩一场大的。可当他听到淳于羌最后的几句话时却不禁勃然大怒,振衣而起:“这算什么?拿我们草方宗当枪使,他们等着在后面捡便宜吗?!真是岂有此理!师兄且安坐,我就去兵甲宗找易言讨个说法!”
说罢,左丘翰怒气冲冲地就要出去,不想却被淳于羌喝止住了:“坐下!”
左丘翰诧异地一回头:“师兄,兵甲宗如此用心实在是不地道,你为什么阻止我?”
淳于羌苦笑一声,轻声问道:“你忘了我们之前的打算了吗?”
“呃……”左丘翰满腔的怒火刹那间消失无踪,是啊!草方宗原来的打算不也是让兵甲宗冲在前面,自己等他们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吗?如今易言又没说不动手,只是准备充足一些自己在本就心虚的情况下又能说些什么呢?
颓然坐倒,左丘翰沉默半晌,无奈地问道:“师兄,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安然不动,让我们的弟子去跟玕琅派的叛徒拼命吗?”
淳于羌低声一叹:“易言这是在向我们表明,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趋虎吞狼之计。你如今去找他,不但不会有什么效果,说不定反而会激怒他。现在我们双方对这件事都闭口不提,如果你去一闹,把事情摊开了来,不利的还是我们啊。”
左丘翰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此不提。
莽苍山脉深处,兵甲宗山门外。兵甲宗所有的高层人物全部聚集在了这里。
易言正在跟留守在兵甲宗总部的众人道别,而谢云雷、司百令、彭通、上官鼎、上官虹,以及兵甲宗的一百多个出窍期以上的精英弟子则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两位长老,我们离开后,兵甲宗以及在各处的兵甲阁分店就要麻烦两位多多照顾了。”易言对着萧瑟和雷恪一拱手,郑重地嘱托着。
萧瑟豪爽地一摆手:“老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兵甲宗是我们看着建立起来的,对它的感情,我们可不比你少!只是你这次去角亢星,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易言点点头,略微沉吟了一下,转向了雷恪:“雷,雷老哥。天度星域那边毕竟比较远,把苏铁等几十个得力弟子调回来后我总有些不放心,还得麻烦你走一趟了。”
雷恪在听到易言的称呼时,禁不住全身一震:此前,易言对他的称呼一直是雷真人,之后又是雷长老,称他为老哥这还是第一次。而这一个称呼的改变,意味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可以跟萧瑟等同了。这对于被易言击败后归附,从来都是以仆人自居的雷恪来说,除了尊重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承认,把他视为可以同舟共济的朋友般的承认。
强忍下心中的激动,雷恪拱手回礼后,面色无比的严肃:“掌门请放心,我即